轻歌站在路边,离开的云月霞解决完了轻歌交代的事情后折了回来,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青石镇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顺序,而这些顺序,与轻歌手里记载着人名的纸相呼应,是他们所住的位置。 “走,去镇长府。”轻歌将地图和白纸放在一起卷好,往镇长府走去。 云月霞尾随其后。 青柳身体弓起,僵硬着,眼睛瞪大,眼球裂开了缝,她痛不欲生,精神和身体承受着双重折磨,男人丝毫不顾她的感受,也不顾及这是不是在街上。 其他的行人起先发指这种行为,怒然,到了后面,街边的男人们竟是一面看,一面点评,甚至还有些人摩拳擦掌,想去尝尝青石镇镇长的销魂滋味。 至于女人们,早在男人脱衣解裤的时候跑回了家,羞红了脸。 青柳望着一些邪恶的笑着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绝望,崩溃。 然而,这些人并不知道,真正的风雨,还没来。 青石镇的安稳,到头了。 镇长府前,轻歌看着聚集在一起的侍卫们,残笑一声往前走,侍卫们看着她,满心戒备,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你,过来。”轻歌抬起手,指向这些侍卫的领头。 领头侍卫忐忑的过来,轻歌把手中的地图和写着人名的白纸给他,“把这些人全部带过来,地图上标有位置。” 侍卫疑惑不解,为轻歌做事,也不情不愿。 轻歌冷冷的看着他,“不想死的话,动作快点。” 言罢,手中的明王刀往外丢去,挨着十几名侍卫的脖子射出,插入了朱漆门。 领头侍卫咽了咽口水,一挥手,便带着侍卫离开,拿着青石镇的地图,去找纸上的人。 “轻歌,姬月他怎么样?”云月霞问。 “还没死。”活着就好。 云月霞松了口气,她见轻歌对青柳出手,便知姬月奄奄一息,不过又看轻歌所做的一切都保持着理智,便知道那个男人,还活着。 残阳如血,青石镇轰动,被侍卫们抓走的人都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事? 镇长府前的几个侍卫私语,絮说了许久后一致决定从镇长府里搬出了一张虎头黑椅出来,放在轻歌面前,谄媚的笑,“夜姑娘站的是不是累了,坐上来休息休息。” 轻歌嘲弄的笑了笑,旋即坐在椅上。 这些人不知道轻歌为何要这般残忍的对待青柳,不过看如今的情势,青柳难成大器,青石镇群龙无首,只能以她夜轻歌马首是瞻。 这几个谄媚的侍卫以为轻歌是想要青石镇镇长之位,便讨好着。 轻歌双腿交叠,脊背深陷进椅背,双手放在黑椅两侧的虎头手把上,轻敲。 半晌,离开的侍卫们回来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百多人,有男有女,不过男的居多,女的偏少。 他们皆是惶恐的望着轻歌,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正邪难分的王。 “夜姑娘,人都带来了,一百二十八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领头侍卫将地图和白纸,递给了轻歌。 轻歌点头,慵懒的靠着椅子,微微侧着脑袋,唇边挽起妖冶残酷的笑。 她不说话,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西边的残日隐没,月明风清,空气里漂浮着压抑,黑云之上,一轮弦月露了半个身子。 有人熬不住了,一甩衣袖,转身要走,嘴里骂骂咧咧着,“什么玩意儿,不就一个夜轻歌,还真能翻了天了?” 轻歌不言,站在后侧的云月霞却是蓦地往前,血缨枪出现,她攥着血缨枪,一枪击在男人的侧脑,将男人打成脑震荡。 “谁准许你走了?” 云月霞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痛苦抱头的男人,一枪袭出,贯穿了男人的大腿。 男人犹如野兽般低吼着,压低的声音让闻者震悚,血的味道在黑夜里弥漫,镇长府上的牌匾挂着的夜明珠释放着光亮,街道两侧的火把无限传递了下去,幽然森森的柔光中,剩下的一百二十七人都如惊弓之鸟般害怕着,惶惧的望着虎头椅上不言不语杀机隐隐的少女。 白的发,仿似天地之网,将他们勒死。 寂静如死水般的夜里,唯有腿骨被刺穿的男人的低吼声。 轻歌指腹挑了挑耳骨,“云娘,太吵了。” 云月霞脸上拢着寒霜,杀气凛冽。 痛苦低吼着的男人察觉到云月霞的杀意,惊恐万分,不顾腿上的疼痛,挪动着四肢往前爬,想要逃命,云月霞似黑白无常般不依不饶的跟在男人的后面,血缨枪伸出的刹那,枪尖朝男人的后脖颈刺去。 啊—— 临死前的吼声,将徘徊在夜里的不知鸟儿惊得往天边尽头飞掠而去。 镇长府前,所有的人,都吓得颤抖了一下。 云月霞把血缨枪拔出,如一座冰雕立在轻歌身侧,瞳仁里倒映出七星轮廓纹路。 时间如血滴,缓缓而淌。 子夜,寒风彻骨,那种对未知生死的恐惧,更是泣进了骨髓里。 领头侍卫咽了咽口水,踱步至轻歌边上,恭恭敬敬的道:“夜姑娘,人已经给你带来了,想怎么处置,有什么话,你总得出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