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师一途,等级也分明森严。 低级、中级、高级、王者、一般来说,这四个阶级,是永恒的,再往上便是属于传说中的王者驯兽师,四星大陆历史上也才出现寥寥几个罢了,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最后的等级,更是神话,叫做万兽无疆,放眼四星,前后纵横五千年,也找不到一个万兽无疆的驯兽师来。 兴许,别的位面有。 这,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说的是,驯兽师是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相当珍贵,不论哪个驯兽师,只要报上驯兽师的身份,就会让四方之人礼敬三分。 低级驯兽师,普遍存在。 中级,少数。 高级,屈指可数。 王者驯兽师,当世没有。 轻歌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驯兽阶级,但她清楚,以她的实力,能驯四品灵兽,中级魔兽。 若这样推算的话,轻歌应该是低级驯兽师,但是又比普通低级驯兽师要高超一些,无限接近中级。 魇的话,让轻歌的灵魂在颤抖,骨髓酥麻。 魇的引诱,让轻歌似吸毒少女,饥渴,疯狂。 轻歌费尽心力的睁开双眼,白骨上的纹路和大放的金光逐渐消失隐退,白骨上摇摇欲坠的骷髅头,下颌骨的部分一张一合,机械动作,对着轻歌无声的说着。 “吃——我!” 轻歌瞳孔紧缩,一切都太过诡异。 魇说,她毕生驯兽之所学,都融入了骨子里,只要啃噬她的骨头,就能传承王者驯兽师的驯兽能力,这是无上的荣耀和至高的运气。 可啃人骨头之事,轻歌做不到,哪怕这骨头里用无边能力,甚至能让她成为流芳百世名震四星的驯兽师,她也做不到。 原则问题。 轻歌义无反顾的转过身,没有任何留恋,哪怕魇在引诱她,骨髓深处渴望着三百年前驯兽师留下的骨头,喉结都在忍不住滚动。 轻歌眸色暗下,她遇见了很多怪事,且不说原则问题,谁知道她啃噬了魇的骨头,魇会不会反客为主,把她的身体占为己有?没有贪心,就没有危险。 轻歌向往着强大,才能在这条人心不古的征途上走得很远,可她不走旁门左道,偷邪门歪术,她虽心肠狠辣,所作所为却是无可厚非的,真要挑出个死罪来,她还问心无悔呢。 怪人蜷缩在旮旯一角,野兽般低吼着“我是谁。” 轻歌抬眸看了眼密室的天顶,天顶之上,横梁密不透风,一处天窗,隐约可见沼泽,沼泽的液体、泥土的妖娆汇聚在一起,成了会吃人的野兽。 俗称,沼泽兽。 轻歌眸子慵懒,果不其然,她所处的地方,是在沼泽深处,她想要活命出去,得先离开这个密室,但离开密室后,还有更危险的沼泽在等着她。 魇、怪人、沼泽—— 甚至连阎碧瞳都牵扯其中,那么空虚呢? 轻歌忘不了,在空虚的屏风里,阎碧瞳说的“救我”二字,深入轻歌肺腑,轻歌刻意忘记,不去着手调查此事是因为现在的她还太过弱小,只怕古老的秘密才掀起一角,就卷入了死亡漩涡。 怪人起了身,布满裂缝的眼球流动着血液,他状态癫狂,双手攥住了轻歌的肩膀,肩胛骨仿佛都要被他捏碎来。 “瞳瞳,不要这样对我,哥哥错了。” 哥哥—— 轻歌皱眉,这男人是她娘亲的哥哥? 难道是她舅舅? 可这样的话,他对阎碧瞳是什么感情? 兄妹之情?男女之情? 世界的险恶在于七情六欲,可没了这七情六欲,世界又枯燥乏味。 轻歌任由怪人摇着肩膀,脑袋晃悠间念头百转千回,仿佛有一团乱麻,要她快刀斩断,可当她提起刀,下了手,发现这乱麻越来越多。 轻歌耳边,响起怪人的声音。 “瞳瞳,哥哥不该打你,不该下手这么重,可哥哥是爱你的啊,夜惊风他就是个骗子,他配不上你。” “我与你一同长大,十几年都是我护着你,长大了,你却不要哥哥了。” “……” 怪人手上的力道慢慢变小,他松开手,蹲下身子,魁梧扭曲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低着头,抱头痛哭,失声喊着,“瞳瞳,你不能怪我,是那个女人该死,她对你动手了,我才杀了她的,她不配做你嫂子。” “我不娶妻,不生子,我只想护着你。” “夜惊风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能嫁给他,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我关在这里?” “瞳瞳,把你的沼泽兽拿走好吗,让哥哥出去,哥哥为你做饭,为你洗衣,想看你长大,还想看你变老。” “哥哥在这里……好孤独的啊。” “瞳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 轻歌沉默平静的听着怪人的呐喊,从这些悲惨的声音中,轻歌得到了几个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他的确是阎碧瞳哥哥,至于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同母亦或者是养子就很难说了。 第二,沼泽兽是阎碧瞳的。 第三,怪人曾经想对夜惊风下手,没成功,因为夜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