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阴司脆弱的头,狠狠砸于桌上,顿时,那一张犹如磐石般牢固的水晶桌,四分五裂,碎成屑片在风中飞扬。 辛阴司额上蔓延下一缕鲜血,甚至还倒插着几枚水晶碎片,他一脸呆滞,双眼空洞,仿佛没有焦距。 然而,等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痛苦让他犹如野兽般嘶吼出声,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他愤恨的瞪着轻歌,眼底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杀意暴涨。 顿时,辛阴司从空间袋里抽出软剑,想要朝轻歌身上刺去。 与此同时,北凰、东陵鳕、沐七,以及梁浮、北鹰二人,皆是站了起来,战意凛然。 气氛,如火如荼,一个个眼神寒冷的朝辛阴司看去。 东陵鳕清澈干净的双眸里,泛现危险光束。 北凰、沐七手握兵器,北鹰、梁浮包围辛阴司。 辛阴司的手,僵在半空,剑光闪烁,他咬牙切齿,冷冷地看着夜轻歌,眼神似是要吃人,触目惊心的血覆了满脸。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震撼的发现,只要他敢对夜轻歌动手,这些人,都不会对他留情,只会狠下杀手,不知何时,那个女人,当真成为了四大帝国的灵魂信仰。 辛阴司咬了咬牙,深知今日自己是讨不到好,便把剑摔在了地上。 轻歌双手环胸,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西寻王,身为一国的君王,不要这么粗暴,得胸襟宽广,肚里能撑船才好呢。” 辛阴司:“……” 堂堂西寻王,险些被夜轻歌三言两语气得吐血身亡。 须知,女子言下之意,便是说辛阴司气量狭窄,然而,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被人攥着头发往桌上砸后,还能笑而不语,维持风度? 辛阴司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姿态。 他若是敢对这个女人动手,只怕,他今日无法走出大宝殿的大门。 辛阴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颇为颤然,“王上,抱歉,是我失礼了。” “知道就好。”轻歌笑着道。 辛阴司:“……”他在世上活了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识到谁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让他目瞪口呆,一佛出窍。 辛阴司嘴角扯动了几下,僵硬的笑着,“王上,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轻歌似是拍苍蝇般挥了挥手爪子,“去吧。” 辛阴司:“……” 把怒极攻心的一口血狠狠咽下,辛阴司被轻歌傲慢的态度怒得身体都在颤抖。 然,他要维持西寻帝王的风度,微笑着转过身,恶狠狠瞪了眼詹婕妤,快步朝大宝殿外走去,竟是有些许落荒而逃的模样,跌跌撞撞,速度加快,狼狈不堪。 尤其是他那脸上的笑,自以为是风度,在大宝殿内的众人眼中,却是滑稽不已。 詹婕妤躬身,朝轻歌行了个礼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当她的穿着华丽软靴跨过门槛时,身后忽而响起了一声轻唤。 “婕妤——” 詹婕妤心头抖动,一片黑暗之中好似洒下了希望之火,詹婕妤欢天喜地,眉开眼笑,兴奋地转过身,回眸朝轻歌看去。 轻歌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道:“西寻王心情欠佳,詹皇后可得好生安慰才行,不然他人知晓,还以为北月怠慢了贵国。” 詹婕妤敛起眸光,“皇上性格多变,一直如此,王上不要介意才好。” “那是自然。”轻歌挑眉。 詹婕妤咬了咬唇,而后侧了侧身子,转身离去,身影湮没在寂寞深浓的颜色里,软靴踏地之声,一下一下,似有古琴长乐音在巍峨恢弘的宫殿里响起。 月色将她背影拉得细长,孤傲又自卑。 轻歌收回视线,敛起笑容,气势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加强,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压迫感。 他们的心脏,好似都要爆裂来,血淋漓的。 已突破灵师的梁浮暗暗心惊,一剑灵师的他,竟是在先天修炼者的压迫下抬不起头来,那个女人究竟有多恐怖的战斗力,多变态的潜力值。 至少,梁浮先天十三重的时候,在一剑灵师面前无路可逃。 “王上——”北凰不解的朝轻歌看去。 轻歌悠闲从容的坐在了梨木椅上,双腿优雅交叠,双手置于膝上。 她浅淡雍容的笑着,眸中寒芒四起,雷霆乍现,与之对视的人,只感觉灵魂震颤,五雷轰顶,震悚不已。 那是衍生于灵魂深处的强大,无懈可击,无坚不摧。 她垂下眼帘,伸出手,自婢女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另一只手提着杯盖,在滚烫的茶水上抚了抚,轻歌吹了几口气,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茶。 许久,巧笑颜兮,声音轻然,“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把消息走漏了出去。” 茶杯放下时,茶水四溅。 几个婢女、太监,全都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 却没一个认罪的。 北凰犀利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身体,有些失望。 轻歌微侧着脑袋,眼光妖冶,“若是老老实实的认罪呢,至多受些皮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