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阴司看着女人月色下的惨白肌肤、殷红鲜血,竟是有种凌虐的美感,辛阴司不由吞了吞口水,眼放幽光。 他抬起布满老茧骨骼分明的手,粗糙的指腹擦拭掉詹婕妤嘴角的血。 忽然,他欺身而上,残暴的吻着,吮吸着,撕咬着,似是要将詹婕妤拆散、吞噬、啃入腹中。 詹婕妤身体轻颤,双眼里满是痛恨和厌恶。 “皇上,若你再不去大宝殿,被夜轻歌抓到了把柄,只怕又要借机生事。”詹婕妤漠然的道,双眼,寒如玄冰。 詹婕妤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辛阴司身上。 他眼神阴暗的扫及詹婕妤的面容,突地勾唇一笑,指腹摩挲着詹婕妤红肿的嘴唇,肆虐的道:“朕的好皇后,先回去洗干净身子,等待朕的宠幸吧。” 见詹婕妤脸色不变,辛阴司瞳眸黑了下去,凑在詹婕妤耳边,轻咬了口耳垂,而后发出沙哑的嗓音,“放心,你六宫之主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就算南夷国投奔了百国联盟,只要你肯好好伺候朕,朕绝不会亏待你。” 如此说着,辛阴司在詹婕妤脸上亲了口,而后大笑着朝大宝殿走去。 詹婕妤僵直着身体站在冷风中,狰狞的双眼瞪着辛阴司的背影,她的身子,像是烂泥,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双手抱着头,低垂着脑袋,双肩抖动,无声的哽咽着。 此时此刻,她痛恨所有人,恨把她当成工具还一脸仁慈的父亲,恨苍天的不公,恨辛阴司的虐待和占有,恨自己卑微进了尘埃里,无法主宰命运。 她失声痛哭。 突地,有人在她身上覆了一件披风,温暖之感传遍全身。 詹婕妤蓦然抬头看去,月色下,眉清目秀的男子怜惜的看着她。 “欧阳!”詹婕妤失声惊呼。 欧阳澈蹲下身子,拿出幽帕,温柔似呵护世间珍宝般擦去詹婕妤脸上的泪。 看着詹婕妤破裂的嘴唇和脸上的暗青,欧阳澈清澈的眼底,闪烁着幽光,握着帕子的手,加重了力道,却舍不得弄疼她。 他来皇宫找北凰商议欧阳家的事情,得知北凰与夜轻歌等人在大宝殿议事后,他便在宫内随意走动,下意识走到了詹婕妤的寝宫,看见了适才一幕。 他那么宝贝的人啊,为何到了别人手中,就像是不值钱的草芥? 天知道,他发了疯的想要冲出来,抱着辛阴司的身体同归于尽,可他知道,他不能,那会害了詹婕妤。 “疼吗?”欧阳澈抚摸着她脸上的暗青。 詹婕妤抽了抽鼻子,笑了笑,摇着头,道:“不疼。” 欧阳澈脸垮了下来,许久,他叹息一声,无奈的道:“婕妤,跟我走吧。” “欧阳,夜深了,我该回去了。”詹婕妤僵硬的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男人死死地攥住。 詹婕妤回过头,无奈的看着欧阳澈,颇有些声嘶力竭的说:“欧阳,你知道我有多脏吗?这么脏的我,你还会要吗?” 欧阳澈的脸,忽然惨白了起来。 仿佛撕心裂肺般,痛不欲生。 “婕妤……”欧阳澈苦涩的唤着。 詹婕妤苦笑一声,抬起手,拍掉欧阳澈的手,“欧阳,到此为止吧,我们都过了冲动的年纪,我是西寻皇后,你是北月世家家主,我们,没有可能的,死也没可能。” 轻笑一声,詹婕妤就要走。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如山,每走一步,她的心,便撕裂开了一道口子,疼痛无比,却只能忍耐。 她的灵魂在呐喊,在咆哮。 詹婕妤走了十步左右,男人在背后抱住了她。 他双手放在詹婕妤双肩上,扳直了詹婕妤的身体,迫使詹婕妤面向他。 欧阳澈低下头,春风般温柔地在詹婕妤额上落下一吻。 “你不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娶你,你就是我欧阳澈的妻子。”欧阳澈如是道。 詹婕妤红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欧阳澈虔诚的心,看着欧阳澈干净的眼神,强烈对比之下,自己的灵魂是如此肮脏不堪。 她挣脱开欧阳澈的桎梏,转身朝冷清的寝宫内小跑过去,猛地将门关上。 门关时,那重重的一道声音,压在欧阳澈心头。 欧阳澈受伤的转过身,失落落的。 * 辛阴司走进了大宝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 辛阴司额上还有一道未包扎的伤口,发丝也很是紊乱。 他干咳了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轻歌脚边的宫女,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如若詹婕妤不是夜轻歌的走狗,那么,今晚,势必是夜轻歌布下的局,只为抓住他与北月帝国的奴才攒通之事,好来对付他,给他背后的冥千绝一个下马威。 闷哼了一声,辛阴司飘飘然的想着,他自然不会蠢到送上枪口,由人宰割。 那婢女瞧见辛阴司,像是看到了天王老子般,再次挪动身体,朝辛阴司爬去,抱着辛阴司的腿,仰起头,泫然欲泣,声情并茂,“皇上,你要救奴婢,他们要杀了奴婢。” 北凰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