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场变故,稍稍整装后,轻歌便带领着庞然的军队朝玄月关的方向行去。 在第二日夜晚,便都停了下来休息,直到天光渐亮,才继续赶。 周而复始。 虎子等人,跟刑天战队的成员共骑一匹马,明日香则陪着屠烈云坐在装着粮食的板车上。 因在风雨里闯荡了很多年,屠烈云的右腿上的骨头,也轻车熟路的稍微接了下,不至于让伤势再恶化。 屠烈云轻靠在粮食袋上,转头看向别处。 明日香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屠烈云轮廓分明坚毅冷硬的侧脸,丰满圆润的女子脸上还是黝黑,但耳根子偏生暗红了起来。 适才与林豹战斗时,她是带着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 是以,上战场之前,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便在屠烈云脸上偷了个香,想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今事情平息,明日香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老大……”明日香试探性的开口。 屠烈云回过头,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认真的道:“小香,夫人死后,我在她坟前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再娶,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别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既然加入了刑天,日后,你的老大便只有轻歌了。” 明日香的满腔羞涩,全都化为了悲哀。 她故作洒脱的笑了笑,雪白的齿也不知晃了谁的眼,“说什么呢,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何必这般认真。” 屠烈云见明日香不肯承认,便也沉默。 明日香干笑了几声,“这板车有些颠簸,我去找轻歌。” 说着,明日香踩着板车掠了起来,落在轻歌的马上。 她坐在轻歌身后,双手环住女子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轻歌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哽咽,“轻歌,我丑吗?” “不丑。” “那姓屠的为什么百般拒绝我。”明日香异常难受。 从她进入佣兵团的那一天开始,便将心袒露,奈何屠烈云总是不问不顾,把她当做兄弟对待。 风风雨雨里这么多年,屠烈云对她,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被她打动的迹象。 轻歌在两年前便已知道明日香的心思,只是感情的事,旁人不好说三道四,譬如沐七和沐盈盈,她尽量去挽回,可当事人没有踏出一步的勇气,她说的唇干舌燥也是白费。 “何必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情情爱爱上,那岂不是虚度光阴?”轻歌道,“想想已经年迈的父母,还能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伤心欲绝吗?” 明日香眨了眨眼睛,而后羞愧的低下头,“的确,若是父母知晓我在别的男人面前低三下四没了尊严,也会失望的吧。” 轻歌一面驾马,一面欣赏沿途的景色。 她回头看了眼明日香,轻笑,道:“感情就是一杆天秤,若只有一方主动付出,另一方置之不理,便会失去平衡,而只有平衡的感情,才能长久,永恒,女子也该有女子的尊严,别为了一种感情,就放弃所有,在追爱的同时,也该追求自己的理想。” 明日香恍然大悟,轻歌的话犹若一记大锤,沉沉地砸在她的心上,浑浑噩噩了那么多年,仿佛在此刻才清醒。 她回头看了眼板车上的男人,男人已没了往日叱咤风云的辉煌和丛林杀狼的霸气。 他坐在那里,抬眸看着金灿灿的日出,微风拂来,他苍白落寞,似是在想着记忆里的爱人。 这样的屠烈云,是铜墙铁壁,她花费了好多年,也走不进去。 明日香失落的靠在轻歌肩上,磕上双眼,昏昏欲睡。 因明日香坐在轻歌身后,轻歌怕明日香摔下去,驾马时小心翼翼,没有之前的豪放。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是李沧浪等人,再之后是包括梁浮精兵在内的四万军队。 那些,都是她的兵,即将共患难杀敌人的兄弟。 正午时,到达怪石岭。 唯有穿过这怪石岭,便能在短时间内赶到玄月关。 怪石岭占地面积巨大,中间有一条甬道,幽若峡谷般,一座座岩石干涸出了裂缝,裂缝边沿生长出散发着芬芳的幽兰。 “怪石岭周边山路崎岖,尤其是怪石岭下面,有着岩浆,周遭也有着千奇百怪的魔兽,谨慎前行,切莫放松戒备。” 轻歌说话时灌入了灵气,清冽的声音,穿进了四万人的耳中。 明日香睁开眼来,轻歌给她递了干粮。 明日香爽快的咬了几口干粮,而后道:“怪石岭曾是一座火山,远古时期一场大战,竟是将这火山变成了林林总总的怪石,这些石头,无比坚硬,刀枪不入,怪石岭之下流荡着的岩浆,时不时的会将过路人的性命烧去,也是个可怖的地方呢。” “火山?”轻歌双唇微抿。 她勒紧缰绳,马蹄打了几个圈儿便顿住了,身后的四万大军,也都停下。 “老大,怎么了?”林崇问道。 “王上,可是有变故吗?”殷凉刹也道。 轻歌摇了摇头,她坐在马背上,抬起手,摸了摸下巴,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的怪石岭。 怪石岭巨大,形状类似古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