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跃出窗外。 外面,熙子言等候已久。 “走吧。” “嗯。” 幽绿之光,宛如丛林精灵游走在人间,覆盖他们二人,当绿光消失时,已经没了姬月、熙子言的身影。 那一扇半敞开的窗户,随着晚风动了几下。 躺在美人榻上的女子,终于睁开那一双潋滟凤眸。 她看向窗户,月光皎洁,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似是聚了一层水雾。 轻歌紧抿着唇,身上似乎还残余他的味道。 轻歌苦涩的笑了笑。 屋内的其他人,渐渐醒来,看见轻歌,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的,簇拥过来,嘘寒问暖。 轻歌看见赤羽,颇为讶异。 “小美人,好久不见。”赤羽微微一笑,时间仿佛倒回,一如初见,阳光和煦。 “好久不见。”轻歌嗓音甚是沙哑。 轻歌视线转移,看见满脸慈祥的金蝉子,微笑的嵇华,喜极而泣的殷凉刹,眸光淡然的邢荼蘼以及站在最远的东陵鳕。 她看着东陵鳕,心脏微颤。 这一刻,她觉得东陵鳕缥缈如烟,距离她很远。 “东——陵——”轻歌艰难出声。 东陵鳕走近,轻歌能感受到东陵鳕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此时的东陵鳕,就像是一块千年玄冰。 东陵鳕脸色苍白,嘴唇枯裂,头发蓬松散乱,羸弱,平和。 “我在。”东陵鳕说。 东陵鳕坐在榻子边沿。 邢荼蘼搀扶着轻歌坐起来,轻歌看着东陵鳕,伸出手,抚摸东陵鳕的脸庞。 轻歌目光微动。 她触碰东陵鳕脸庞的刹那,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轻歌疑惑不解。 “你怎么了。”轻歌担心的问。 “我没事。”东陵鳕淡淡一笑。 轻歌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东陵鳕轻拍着她的后背。。 轻歌停住,喘息微重,她转头,望向东陵鳕,东陵鳕看着她。 忽然,东陵鳕倒在榻子上。 轻歌慌张,扶住东陵鳕。 赤羽让东陵鳕躺上榻子,东陵鳕呼吸很轻,双眸微闭,睫翼很长,他现在,像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这是怎么了?”轻歌问。 屋内几人欲言又止。 “你烧了整整三天,丹药没有任何作用,东陵鳕炼化冰魄,吸入体内,以身为媒,为你退烧。”赤羽言简意赅的说。 “冰魄……冰魄?”轻歌双眸微微睁大,“他疯了不成?用精神力炼化冰魄本就不好,他竟然还吸入体内?不要命了?” 轻歌情绪激动,头痛欲裂,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轻歌无奈的看着东陵鳕。 “当时情况情急,再烧下去,对你不利。”赤羽道。 邢荼蘼补充一句,“玄月关内的冰魄都已被他炼化,你的烧还没有退,东陵公子一天来回,去了冰谷提炼冰魄。” 冰谷—— 轻歌宛如遭受晴天霹雳般,浑身震悚。 她低头看着东陵鳕,东陵鳕脸色惨白,她握住东陵鳕的手,那么的冷,彻骨的寒意渗透出来,冻的轻歌身体微微发抖。 冰谷距离玄月关很远,想要一天来回,除非拼命,让精神力枯竭。 门外,荣耀领主走进来,囔囔着,“奇怪的很,才一天时间,玄月关就从夏天变成冬天了,冷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雪神临世呢。” 看见醒来的轻歌,荣耀领主喜上眉梢,“谢天谢地,小家伙,你终于醒了?” 顿了顿,荣耀领主又说:“怎么感觉你这屋子更冷?” 轻歌听见荣耀领主的话,垂下眸子,心疼的望着东陵鳕。 东陵鳕究竟吸收炼化了多少冰魄,才能让整座玄月关,温度骤然下降,从炎炎夏日,转化成冰冷冬末? 轻歌握紧东陵鳕的手,一股寒意,直接钻入她的心脉。 “轻歌,你现在还没愈合,脏腑筋脉都很脆弱,不能靠他太近。”赤羽道。 虽然这样说对东陵很过分,但东陵鳕千辛万苦的炼化冰魄,不就是希望夜轻歌能好,若夜轻歌再因他而受伤,让他情何以堪呢? 轻歌苦苦一笑,她双手都抓住东陵鳕的手,她闭上眼,试图动用雪灵珠力量,治愈东陵鳕。 “住手。”荣耀领主道,“你才刚好,最好不要用到雪灵珠。” 荣耀领主这才发现,寒气是从东陵鳕身上散发出来的。 再联想到轻歌已经退烧,聪明如他,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 轻歌眉头轻蹙。 为什么他们都要来阻止她? 她紧闭的眼,只觉得眸子有些刺痛。 她甚至后悔遇见东陵鳕,当初在西海域若是没有相遇,就不会有以后的事,东陵鳕也不会这么苦。 她欠东陵鳕的,这一生,她都还不清。 东陵鳕和姬月不一样,她能回应姬月炙热的感情。 轻歌把雪灵珠的治愈力量,全都灌入东陵鳕的体内,温暖他的身子。 昏迷的这段日子,她吃了很多高级丹药,然而,尽管如此,她的身体依旧脆弱,与她身体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