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师去炼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只一眼,墨邪便懂了轻歌的想法,必然是为了他。 但,他不同意。 “把书给我。”轻歌伸出手,目光薄凉如冰,“你的落花毒是十大奇毒之首,我临死抱佛脚也来不及,还不如信医师的,爷爷有老年痴,我想看看自己动手,能不能帮他。” “那也不行。”墨邪斩钉截铁的拒绝。 “给我。”轻歌咬牙。 墨邪卷起炼丹书,砸了一下轻歌的脑袋,“别太贪心,你的天赋已经很好了,这本书,我没收了,落花毒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不想死,老天要不了我的命。” 墨邪哼着小曲儿翻墙出去。 轻歌无奈摇头。 她朝屋子走去,站在长廊上,看见一道身影。 白媚儿。 白媚儿坐在长廊栏杆上,摇晃着双腿,脑袋倚着柱子,抬头望月。 今晚,她收到了冥千绝给她的消息。 毒要加量。 每一天,她都给轻歌喂毒了。 她的心情,不是那么好。 同样是主子,似乎跟在轻歌身边,能够看到这片湛蓝的天际。 白媚儿手里拿着毒药,用鎏金锦袋装着,她想的出神,故此,轻歌来到她身后也没发现。 “媚儿。”轻歌喊到第二声,白媚儿才惊惶的把锦袋藏起,站起来,拂了拂衣袖。 “有心事?” “就是有点儿想家了。”白媚儿支支吾吾的说。 轻歌笑了笑,挑起白媚儿的下巴,“媚儿,明日我怕是要出事了,你走吧,我给你一百万灵气丹,足够你一生的过活了。” “王上,媚儿想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不要赶媚儿走。”白媚儿拉住轻歌衣袖。 “我可能要死了,你继续跟在我身边,也是死路一条,别耽误自己了,你的人生还长着,我给你写几封信,四星大陆,南冥,极北,四大帝国,你随处可去,都是我的人。”轻歌道。 白媚儿眼眸里蓄满了泪,她身体瘫软,跪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轻歌,“王上……” “媚娘……”轻歌突地喊道。 这两个字,让白媚儿彻底惊颤,她瞪大眼,四肢僵硬,身体紧绷成一根随时断裂的弦。 白媚儿不懂,夜轻歌是有所察觉,还是无意一说。 “我问你,剥皮之人,是谁?”轻歌道。 白媚儿眼瞳放射性的扩大。 “你早就知道了?” “在天地学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轻歌说。 白媚儿瘫坐在地上,苦苦一笑,“那我每日给你熬的药?” “全都没喝,怎么,你要禀报冥千绝?”轻歌坐在栏杆上,凉风扑打她的后背,满院芬芳入鼻。 夜里湿气重。 “回答我的问题。”明日一战,生死难料,但她必须拉冥千绝下水。 这么久以来,除了西海域海宫那一次,她一直都被冥千绝牵扯鼻子走。 冥千绝给她创造出无数绝境,就连跟她没有关系的魏老,如今也要对付她。 白媚儿闭上深红的眼,许久,才道:“是虞姬,出谋划策的是冥千绝,剥皮之人是虞姬,她亲手剥的,但最后,这层皮在我身上,我成了白媚儿。” 媚娘夜夜都在惶恐之中,她似乎与死去的白媚儿合二为一了。 她时常梦到白媚儿儿时的片段,偶尔回忆感触,有着盼望父亲的情。 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已经不是媚娘,是白媚儿。 媚娘耷拉着脑袋,自嘲的笑着,“剥皮换人,剥的不只是白媚儿,还有我。” 她也承受了剥皮之痛,只为把她安插在轻歌身边。 “我不要你的命,你身上有白媚儿的皮肤,我只问你,你要跟着冥千绝,还是跟着我,若是冥千绝,现在滚出阎府大院,若是我,只要我不死,谁也动不了你。”轻歌俯瞰着白媚儿,说。 当初在北月王朝,媚娘对她有恩,即便那恩情是冥千绝授意。 至少,白媚儿之事,媚娘没有下毒手。 虞姬—— 冥千绝—— 轻歌眼眸眯起,氤氲着凉薄。 是他们,让白媚儿惨死。 白鸿海为她而死,白媚儿也因她而死。 虞姬与冥千绝落到她的手里,她定要这二人尝一遍白媚儿经历过的苦。 白媚儿抿了抿唇。 轻歌道:“冥千绝把佣兵军借给魏府,其条件是要我的命,落花城外,集结了几十万的兵马和二十万的散修者,明日城内狩猎,是针对我的一场战,是生是死,不好说。” 白媚儿错愕惊讶。 虞姬把毒药给她的时候,并未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在冥千绝身边与虞姬地位等同,如今,这么大的事,都不让她参与了,还是怀疑她,放弃了她? “王上,让我跟着你吧。”白媚儿说。 “可能活不过明天。” “那便活不过。” “好。” 这便是轻歌的打算。 她要对付的,不是媚娘。 她握住媚娘的手,肌肤吹弹可破,白的吓人,像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