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儿从枯草之上站起来,眼中娇媚褪去,只剩下一片深寒。 她背上的残月刀,泛着寒光。 “你想挑战我?”柳烟儿侧着脑袋,问。 轻歌敛眸。 柳烟儿的实力不算弱,是巅峰的二阶大灵师,而且,她能够感应到,柳烟儿身怀奇宝,必有后招和杀手锏。 轻歌把锤子丢在地上,一脚踢走地上的何东野。 “都是低等位面的人,何必自相残杀?”轻歌走向柳烟儿,“既然有酒,何须多言,痛快喝酒痛快战,岂不美哉?” 柳烟儿眼中的寒气渐渐消失,“我的酒,你敢喝?奇烈之酒,对于酒量甚微的人来说,那不是酒,而是毒。” “千杯不醉。”轻歌道。 柳烟儿冷笑,掀起枯草,几十坛酒露出。 “魔灵酿酒,尸气很重,你敢喝?”柳烟儿双手环胸,斜睨轻歌。 “有何不敢?柳爷既是酒国中人,不如一同畅饮?”轻歌敛眸,感应一番酒水。 是酒水不错,但太烈了。 若是不甚,五脏六腑都会被摧毁。 柳烟儿娇媚风情,倒没想到敢喝魔灵酿酒。 对于西楼的其他修炼者来说,一个个目瞪口呆犹如白日见鬼似得瞪着轻歌。 畅饮? 谁敢畅饮魔灵酿酒? 那侧,何东野被人扶起来,粗糙的脸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鞋印子。 何东野看着轻歌,捡起地上的大锤,凭空丢出,沉重的大锤砸向轻歌。 轻歌目光凛冽,刹那出手,手中明王刀破空而出,刀身碰撞大锤,大锤调转方向,砸在何东野的小腹上,连带着把何东野往后推去,直到何东野的脊背撞上墙壁,墙壁甚至裂开了许多缝。 何东野皱了皱眉,身体颤抖过后,张开嘴,血液泉涌,满下巴的胡子上全都沾满了血。 柳烟儿轻描淡写的看了眼何东野,而后看向夜轻歌。 “倒是个暴脾气。”柳烟儿道,“一同畅饮?你想与我拼酒?拼什么?” “若我为胜者,西楼由我统治,若我败,项上人头给你。”轻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柳烟儿望着轻歌,摇摇头。 “你还是年轻了。”柳烟儿嗤笑道:“你的实力我很欣赏,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也让人钦佩,但,你要记住,天外天人外人,在我面前,你也敢提输赢和胜败?不自量力。”柳烟儿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跟着我,拼酒之事,到此为止。” “怕了?”轻歌问。 “你想激怒我?”柳烟儿狭长的杏眸中渐渐泛起猩红的雾气,一片冷锐锋利之色。 “何必来那一套虚的,喝吧。”轻歌手伸出,精神之力从雷巢里出动,地上的酒坛落在她的手中。 轻歌掀掉红布封口,一口饮尽。 众人眼眸睁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来。 哪怕再千杯不醉的人,面对这魔灵酒酿也是头皮发麻,更别说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整个紫菱苑,也就只有柳烟儿敢碰魔灵酒酿。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轻歌,想要看七窍流血倒地身亡的画面。 这样喝魔灵酒酿,恐怕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吧? 简直是自找死路。 然而,一坛酒入腹,轻歌除了面颊微红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变化。 众人不由想到,莫不是那魔灵酒酿融了水? 不然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轻歌把酒坛丢在地上,擦了把嘴角的酒水,笑着看向柳烟儿,“你若不愿,我也不做强人之事。” “痛快。”柳烟儿单手端起一坛酒,“难得遇到对手,自然要喝个痛快,我若赢了,我也不要你的命。” 酒逢知己,棋逢对手。 这样的事特别难得,独自喝酒太孤独,柳烟儿怎会让夜轻歌死? 一坛一坛。 几十坛魔灵酿酒,转眼间,就被喝光。 酒水之味在四周飘散,由于魔灵酒酿太烈,都有些迷人眼了。 一口一坛,畅饮不停。 柳烟儿笑的张扬娇媚。 哗啦啦之声不断响起。 当最后一坛解决掉,两人都有些站不住,酒太烈。 柳烟儿双眼惺忪朦胧,她攥紧残月刀,指向轻歌,“好酒量,既是痛快时,不如,一战?” 高山流水遇知音时相见恨晚的心情被柳烟儿演绎的淋漓尽致。 轻歌敛眸。 爱酒的人,果然都是一个性子。 当遇到同等实力之人,那便是称兄道友。 说再多的话,不如多喝几坛酒来的实在。 纵使她千杯不醉,此刻也有些摇摇晃晃,但柳烟儿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说到底,两人平手,难分输赢。 轻歌压抑的心情,此刻好似也得到释放。 如柳烟儿所说,喝到尽情处,怎能扫兴? 轻歌提起明月刀,二人不谋而合,掠至西楼外,偌大的草地,湖边波光粼粼。 夕阳西下,你来我往间刀光刀影,何止是痛快? 两人都拿出搏命的气势,看得其他修炼者心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