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霜花眼眸眨了眨,错愕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何西楼。 生死一线时,解霜花从未想过其他,哪怕是死,只要战胜黑龙夺得三肾草即可。 何西楼把她抱在怀里,万千危险好似都被他阻挡在身后。 一刹那,解霜花热泪盈眶。 她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没有灵魂的傀儡,满脑子都是空白,嗡鸣作响。 解霜花极力睁大的双眼,空洞清灵,眼泪簌簌而落,爬满整张脸。 她从未奢想过什么,甚至信念坚定,视死如归,只要何西楼能够重回八大王,有她没她又有何区别? 连日来的委屈,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从未叫苦连天过,面对威猛强壮的黑龙,她也不曾畏惧过。 可当何西楼犹如天神出现,她再也遏制不住所有的情绪,委屈也好,愤怒也好,全都展现了出来。 人往往如此,钢筋铁骨,坚强偏执,受尽苦难也不哼一声,可当被关心后,委屈犹如火山喷发,再也压制不住。 解霜花泪眼朦胧的看向何西楼,满是鲜血的双手下意识勾着何西楼的脖颈,眉眼间是一往情深。 解霜花从无声的抽泣到嚎啕大哭,她把脸埋在何西楼的胸膛,双肩一抖一抖。 何西楼轻柔的揉着她,在她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二楼雅房,碧玉灵目瞪口呆,她的手紧扣着窗台石壁,直到将尖锐指甲翻折,摩破皮擦出血。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何西楼看解霜花的眼神,像极了多年前与她的情深。 月主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解霜花才是心头大恨。 碧玉灵受伤的指腹疯狂摩擦窗台,她恨不得冲下去,狠狠掐死解霜花。 何西楼独爱她,只宠她,解霜花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碧玉灵的心渐渐扭曲,脸也狰狞。 洛天睿坐在后方椅上,双腿优雅交叠,他喝了杯酒,好整以暇,戏谑的望着碧玉灵的背影。 碧玉灵始终是个没脑子的,她的仇恨和情绪,会被别人带动。 她没有自己的主见,说是善良,却自私自利。 走的是她,如今要来的也是她。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有那样一往情深的男人吗? 没有!何西楼已经仁至义尽了。 洛天睿挑眸,甚是嘲讽,他的眼神落在解霜花身上,泛起了独占欲。 何西楼心爱的所有物和人,他都要掠夺过来。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何西楼身上找到存在感。 斗战场擂台,黑龙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他瞪着何西楼,一脚踩在地上,刹那间好似天崩地裂,他说话时的声音之大,直冲云霄,震耳发聩,“我不管你是谁,斗战场有斗战场的规矩,一旦战斗,旁人不可插手,你是想破坏斗战场的规矩吗?” “她认输了,你还要赶尽杀绝?”何西楼斜睨着他。 “她没有认输,就算她认输又如何?作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只要我不允许,她就不能离开斗战场,想走?可以!把命留下来,否则就连你,也要有去无回!” 黑龙说话声如雷震耳,不断往前走去,逼近何西楼。 此刻,轻歌等人从二楼窗台掠下来。 龙释天眉头皱紧,怒喝:“黑龙,老何是我的朋友,今日战斗,到此为止。” 黑龙见是龙释天,怔了怔,而后恼羞成怒,双眼赤红的可怕。 “龙小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那你把我黑龙的面子置于何地?今日,这毒花的人头必须留下来,非但如此,我还要挂在斗战场,这是我胜利的勋章,谁也不能破坏规矩。”黑龙盛怒之中彻底失去理智。 黑龙是斗战场的守擂者,他每战胜一个人,就要砍断那人的脑袋。 像收集勋章一样收集头颅。 他要把一个个勋章挂在斗战场最亮眼的地方,让来来往往的修炼者看到他的荣誉。 黑龙踏地生风,飞掠起来,朝何西楼二人狂奔而去。 何西楼抿紧薄唇,以他现在的体力,抱着解霜花都很费劲,更别说对战黑龙了。 何西楼如此的渴望力量。 黑龙巨大的身影倒映在何西楼的双眸中,黑龙狂奔时带起的风吹向何西楼,撩起斜在一侧的黑发,露出残缺的半耳。 碧玉灵看着那残了一半的耳朵,触景生情般泪流不止。 年少的何西楼,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为她失去的一只耳朵又算的了什么? 碧玉灵身体冰冷的颤抖。 何西楼曾说过,天上人间,他只要碧玉灵。 再也不会看碧玉灵以外的女人。 他凭什么抱着解霜花? 若非她的偶尔迷途,解霜花又凭什么得到何西楼的爱? 碧玉灵非常痛苦,她双手用力的撑在窗台前,她的双腿发软,毫无力气,若非手在撑着,只怕已瘫软在地。 斗战场,擂台。 轻歌见黑龙没了理智开始杀伐,皱紧了眉头。 她掠下斗战场想要阻止黑龙。 陡然间,龙释天面色大变,她一跃而起,落在擂台之上,出现在黑龙面前。 龙释天伸出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