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山脚步顿住,回头皱眉望着轻歌。 良久,江淮山说:“每三个月,我便能见她一次,不会有问题的。” 顾熔柞虽对女子残忍,但他的女儿在顾熔柞手中是有价值的。 轻歌望着江淮山天真的脸庞,嗤声冷笑,“你可知易容之术?江君再仔细想想,后面你见到女儿之时,是否有奇怪诡异之处。冒昧的问一句,江君可有令千金的画像?” 江淮山犹豫少顷,随后带着轻歌走进屋内,从密室檀柜中取出一副画轴。 打开画轴,可见眉目稚嫩却是如花似玉的女孩。 轻歌看见少女的脸,眸色猛地沉了下去。 她有着侥幸的想法。 若是其貌不扬,兴许还能逃过一劫。可江君之女,年纪虽小却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在东洲,有许多君主和修炼者们有着特殊的癖好,喜爱玩弄少年少女,手段层出不穷,令人发指。 大多数的女子,双眼黯淡无神,为生存奔波,在乱世之中终日活于恐慌之下。这样的姑娘,便是有三分姿色也会被风霜掩盖,故此,貌美的女子,唯有强者才有资格享受。 越是美貌,在年龄越小之时,只怕早已落入虎狼之手。 江淮山以为,他的女儿有利用之价值,所以顾熔柞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可他低估了顾熔柞的阴险狡诈,在顾熔柞手中,此等貌美女童的结局都差不多。 轻歌闭上了双眼,淡声开口:“江君,你仔细想想,最近几次看见令千金时,是否有异样之处。” 一个人的易容术再好,也无法把灵魂改变。 经轻歌这般提醒,江淮山眸光一闪,瞳仁紧缩,犹若醍醐灌顶般猛然惊醒。 他早已发觉异样,但也只是微妙之感,可现在他越想越不对劲。 江淮山面色煞白,便连声线都在颤抖,“灵儿以往每一次见到我,都喜欢给我拔掉白头发,哪怕我没能把她从顾熔柞那里救出来,她依旧喜欢黏着我。从去年十月开始,灵儿就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双眼里没了光彩,我以为是被关久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两眼无神,那些被关在牲口铁牢里的姑娘们,才会有这种眼神。”轻歌冷冷道。 按照江淮山的描述来看,淮山之女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这样……” 江淮山两眼空洞,瘫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 “不,不会的,灵儿不会出事的,若是灵儿出了事,顾熔柞又如何操控我!”江淮山低吼。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让旁的少女易容成江灵儿的模样来欺骗你。去年十月,据我所知,顾、林、张三位君主聚在一起,听说那一晚上,死了十几个不足十岁的幼女。江君,顾熔柞爱好幼女之事你难道不知吗?”轻歌颇为愠怒道。 江淮山迅速爬起来朝外走去,“不行,我要去见灵儿,我不信,顾熔柞即便爱幼女又怎会对我的灵儿下手!去年十月那个晚上,我也在,那些幼女里面,没有灵儿!” 轻歌面罩冷霜,“那更完了。” 江淮山回头,眸子犀利的瞪着轻歌,“你什么意思?” 轻歌走出门槛,站于月色下,黄石院内,她一身清贵优雅,风华绝代,风轻云淡的道:“普通修炼者,成年男人,有情欲需泄实属身体正常运作,可与顾熔柞等人特殊的癖好不疼,喜爱幼.女之人,精神偏激,心理更是有些问题。他们寻求刺激,有什么,比在江君面前,偷摸着欺负令千金更刺激的呢?” 她生于污垢,行走于邪恶黑暗,自然了解这些活在阴暗地狱之人的所思所想。 可怕到超乎想象。 惊惧到毛骨悚然! 轻歌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见,江淮山脸颊仅剩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 江淮山仔细回想着那一日,顾熔柞三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那些无辜弱小的幼女,一个个,像是死尸一样,没了生机。 只有一个,双眼炯炯有神,但这个幼女,被戴上了面具,身上雕镂着暗青色的花纹。 他现在都记得,那个姑娘拼命的挣扎,她像是被喂了药,说不出话来。 她拼命的跑向他,朝他求救。 可他熟视无睹。 他不能沾惹是非,他不能得罪顾熔柞,哪怕他痛恨那恶心透顶的场景。 少女的挣扎和活力,反而刺激了三位君主。 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那一日,江淮山神魂不宁,那个姑娘也不知为何,哪怕遍体鳞伤也要爬向他。 在阴暗的氛围下,江淮山再也坐不住了,逃离是非之地。 跨过门时,他回头看见少女绝望而痛苦的眼神,那目光之中,甚至还有入骨的恨。 江淮山始终不懂,那恨来自于何处。 夜里,他做了个梦,他梦见江灵儿吊进了火海。 天渐渐亮,他再度冲去顾熔柞那里,跪地请求见江灵儿一面。 他见到了江灵儿,但顾熔柞说江灵儿身体不好,也仅仅只是匆匆一面。 现在仔细想来,一切的异样,正是从那一刻开始。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