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鸿顾不上疼痛,慌忙地去捂住流血的双腿间。 她最不齿不堪的时候,被神王看得真真切切。 王轻鸿眼底满是泪水。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神王,占据王轻鸿身体是她无可奈何的办法。 这样的肮脏的她,如何面对神王? 她的心在幽幽泣血,撕裂锥肉的疼。神王淡漠的望着她,“阿落,你变了,曾经的你与我一同超度亡魂,与我一同葬花,一同悲悯人世的凄凉。现在的你,真是像个厉鬼,这样的你,让我恐慌,又让我……恶 心……” 神王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扎在她的身上。 狠狠地,毫不留情。呵,神王从未对她留情过。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王轻鸿声嘶力竭的大喊,满面的泪水悲悲戚戚。 “你若不爱我,为何要说娶我?”王轻鸿哽咽着歇斯底里地的质问。 神王漠然,“年少无知,童言无忌,一句戏言何必承记万年?” 戏言。 王轻鸿笑了,那张脸愈发的扭曲,布满了恐怖的狞笑。 王轻鸿仰起头,闭上眼,问:“你若不爱我,又为何要娶我?因为,父母以死相逼,因为,家族的责任和使命是吗?” “是。” “全然无爱?” “阿落,你是我的妹妹。” “哈……好一个妹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曾是世间最伤心的痴情人,可你的绝情也没人能比。”南雪落倒在一片血泊,笑得凄惨悲凉,“你不知道,那些个寂寞无人的夜晚我是如何渡过,你不知道,我哪怕不要这一身皮肉血骨也要为你守身如玉,你不知道,你都不知 道。凤栖不爱你,她有她的潇洒,她绝不会爱你。”“你不懂啊,只要你离开了她,她就会忘记你。只有我,哪怕过去了万年,我也想成为你的妻子。不,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的妻 子只能是我。” “……” 无人的荒野里,唯有王轻鸿的哀声。 神王的眼眸不曾起一丝涟漪,“你变了。” 王轻鸿闭上眼,“神王哥哥,你能渡世间亡魂,花草树木的枯萎,能渡恶人轮回,为何,不能渡我呢?” 她的声音很轻,双手撑在血泊缓缓起身,低头看着双腿间的血腥,笑地花枝乱颤。 “你是世人的圣佛,唯独是我的恶人。”南雪落拭去眼尾的泪,“我的确是厉鬼,我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连厉鬼都不如,你倒是抬举我了。” 起身,颤抖着双腿转过身去背对着神王。 神王看着她的身影愈加的模糊。 那一瞬,神王的心撕开了一条缝,但他不以为然。 他此生所求,只一人而已,此情此爱唯凤栖。 王轻鸿走到后山,坐在草垛里,拿出药物止血。 她可以接受这具男人的身体,眼里却容不得脏东西。 王轻鸿倒在地上,望着天,忽然不知,这万年来的执念是什么。 但事已至此,她唯有恨。 可她舍不得恨神王,她何尝不知,凤栖何其无辜。 她必须释放出恨意,让心底里的魔鬼咆哮。 一只拿着素帕的雪白得手,出现在王轻鸿眼前。 王轻鸿猛地抬头目光放凶,看见来人,王轻鸿诧然。 “夜轻歌,凤栖,你们是来取笑我的?”王轻鸿狞笑:“你们两个别得意太早,终有一日,我会将你们烈火烹油,碎尸万段。” “擦擦眼泪吧。”轻歌道。 王轻鸿眯起眼睛看着那一方素帕,“可怜我?” 轻歌在王轻鸿旁边坐下,抬头望天,道:“你以为你折磨了旁人,其实到头来都在折磨自己,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我爱上了一个人,准确来说,那不是人,他是妖族最意气风发的男子,他是孤独了万年的王。现在,他在长生界,我必须拼命努力,必须日夜不休,才能去往长生界,去 见他,去爱他,去拥抱他。”轻歌笑着说。 “呵,长生界,你一生都去不了,别痴人做梦了,你的确有点本事,但别太异想天开。你所说的那个长生界之人,只怕对你没有兴趣吧。”南雪落冷笑。轻歌摇摇头,“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是我的丈夫,他虽为妖族的王,却被人操控,他想要走近我的世界,他去换了一副神骨,怎知去了长生界,再也无法来到我的身边。我 知道,去往长生界于世人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我也知道,在长生界的他,亦会努力地靠近我,两人一起去打破这种不可能。”“为你换神骨,是个痴情的男人。你天生一副狐狸精容貌,自有男人无数,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不知不觉,南雪落竟放下了对夜轻歌的敌意,逐渐打开了心扉,与轻歌顺 其自然的聊着。“是吗?我曾是低等大陆人,最低等的大陆,一个小小的帝国,帝国夜府的三小姐丹田被人陷害破碎。那就是我……我自以为理智冷静,在一次历练中,一个病弱的男子舍 命相救我,我以为,我遇见了我的春日花,我的天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