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阁下要夜轻歌?”方狱回头望向黑衣人,眼神刀刃似得锋芒闪烁。 黑衣人点头,“寻阁下这般与我说的,寻阁下说,方大人,做人可不要太贪心了。九辞如何他不管,但夜轻歌是寻阁下看上的女人。” “寻无泪什么意思?”方狱沉声。 “方大人想要的是玩物,寻阁下想娶夜轻歌,毕竟,那是妖王的女人。话已带到,方大人好自为之。带风波过后,寻阁下会来亲自见你。” “……” 黑衣人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天地间。 方狱坐在烈火窟旁面色黑得仿若能滴出墨水来。 九辞到底是个男人,这笔买卖,真不划算。 他唯一遗憾的是这二十年来,从未碰过阎碧瞳。 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阎碧瞳的翅膀已经断了,他又何必顾及阎碧瞳的心情。 既得不到阎碧瞳的心,得到了阎碧瞳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可惜,他对阎碧瞳太好了,以至于这个女人一直与他对抗。 不过没关系,没了阎碧瞳,还有夜轻歌,没了夜轻歌,还有九辞…… 都是他的玩物。 火光在方狱的眼底折射出诡谲的颜彩,方狱这张脸愈发的俊美妖孽,倒像是二十出头的美男子。 方狱的眸光像是阴冷的毒蛇一样紧盯着烈火窟,在遥远神月都的灵女阎碧瞳打了个寒颤。 药宗。 万金鼎。 茫茫无边的黑暗。 五分天下。 东方火龙吐息炙热炎炎,南面寒冰出水化龙雪雾封天,西边一座可怕阴森的坟,土堆化作大漠狂沙,最北是一块耸入云霄的木碑雕刻着晦涩难懂的古老符文,鼎内中央一道雕塑,雕塑上的美人身披金缕衣,手持神弓,箭指苍穹一轮日。 鎏金雕塑的女子轻歌再熟悉不过了,是与她并肩作战相依为命多时的尊后大人。 当轻歌踏步鼎内疆土,五分之地骤然出现光亮,火龙席卷苍茫大地冲她而来,寒冰封地,雪雾漫天,坟墓的门被打开,似等着她进去,木碑分裂,化作屑片利刃,天女散花般直直落下,唯有中央的尊后雕塑,一动不动,却是一如既往的珍贵。 这样的攻势,这样的逆天五行,再强大的炼药师也抵挡不住。 轻歌挺直脊背的站着,目光淡漠平和地望向朝她而来的攻势。 “人在天地中,又在五行外,五行天地雪封天,金山点蛟龙行海,万林登天墓门开……” 轻歌轻声念出所看到的字,这些文字,雕刻在木片上。 哪怕她已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万金鼎的凶险亦在她的意料之外。 “傻丫头,退回去,会死的!”凤栖沙哑的喊道。 这些日子,她疯狂的叫喊,激励地阻止,奈何现在的她已掌控不了轻歌,现在的她无法控制轻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轻歌走进万金鼎,赴一途九死路。 “尊后大人,如果我死在四处,请你,拿回你的躯体。上不了长生界我很遗憾,但尊后你活着,我便无憾。” 轻歌迎着风霜雪雨朝前走,双眼坚定漠然如冰,她像是个凛然的战士,不惧杀雨血腥地往前走。 她的脊背直如青松,一双寒星眸子,视死如归。 她肩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如山一样的沉重。 两世为人,她畅快淋漓,走至今日,不怨天地,不恨旁人,而是超然的坦荡。 “夜轻歌!本后命令你!滚出万金鼎!”凤栖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双美眸红到血腥,满腔怒气化作声音冲九霄。 轻歌闭着眼往前走。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先祖爷,你留下万金鼎,你锻造五行天,你不愿让万金鼎被旁人传承,因为你留下的万金鼎,是为了保护尊后。” “我也在保护尊后,请你相信我,赐予我万金鼎,让我为尊后重塑肉躯。” “弟子夜轻歌,拜见先祖,恳请先祖,赐我万金鼎,让我传承您的信念,在万年之后,带着您的守护,保护着尊后的平安。” “……” 听着轻歌所说的字字句句,歇斯底里怒喊的凤栖,突然缄默,惆怅怆然的看着轻歌。 “真是个笨蛋!”凤栖愠怒。 此刻,是一种无言的心情。 此刻,是两个女人的羁绊。 这世间的情,皆为生生不息的羁绊,牵连着万年前的尊后,和万年后的东帝。 轻歌闭着眼,瘸着腿,尽量沉稳地往前走。 无尽的危险从天地四方朝她袭来,死亡如风,锋刃贴面。 寒雾如狂狼而来,木片像是一把把剑欲贯穿她的骨头,坟墓打开,深渊黑暗吸引着她,火焰要把她烧为灰烬。 速度之快,疾如风,迅捷如电。 只一息的事。 便在四道五行攻击即将粉碎轻歌的身体时,凤栖闭上了眼睛,紧咬着下嘴唇。 不…… 凤栖的灵魂在哀嚎。 轻歌不惧危险,依旧诉说:“弟子夜轻歌,恳请先祖信任弟子!” 一瞬,狂风骤止,寒气停滞,火龙凝固,万千木刃悬浮不动。 轻歌睁开了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