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抱着轻歌回到城主府。 轻歌睡在床榻,任由人叫都不醒。 九辞愈发的担忧。 直到第二日的下午轻歌才堪堪醒来。 轻歌醒来才清醒一会儿,又开始嗜睡了。 这一次,轻歌虽然意识不清,昏昏欲睡,却强行撑着。 一醒来,轻歌便问:“这是我们来四海城的多少天了?” “十六天了。”阿娇回答。 屋内的众人都不明白轻歌为何执着于这个天数。 轻歌的状态在意料之外,就连一直看书的雄霸天也不由担忧。 九辞说的对,既有怪异,若是表面没有问题,那一定是里面出了问题。 雄霸天只恨自己的医术还不够高明,故而在师父危难的时候才会束手无策。 轻歌撑在床上坐了起来,九辞细心温柔的在轻歌身后垫上玉枕。 轻歌垂下双眸,揉了揉太阳穴。 已经第十六天了吗? 她终于明白,为何再厉害的人都逃不出死亡的魔咒。 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会吞噬人的神智,哪怕她发现了端倪,也没办法聚精会神而专注的思考。 她与九辞等人一同来的城主府,为何所有人都是清醒的,唯独她嗜睡?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轻歌头脑清醒的时候都想不明白,这会儿更是无法聚集心神。 “去把林山找来!”九辞咬碎一口牙,双眼猩红。 轻歌休息睡觉的这一天一夜里,他守在床边几乎没有合过眼。 不多时,林山和城主府里唯一的小书童走来。 轰! 九辞回首,一拳轰出,迅如闪电,猛若奔雷,重重地砸在了林山的面门,打的林山人仰马翻摔在了地上。 小书童立即把林山扶起来,下一刻,九辞一脚踹飞小书童,攥着林山的脖颈将其高高举起,“我妹妹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林山满下巴都是血,疼的身体痉挛。 “这位爷,此事与林山大叔无关,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的几任城主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城主这还算好的,之前的城主们,最少的来到四海城第二天就嗜睡了。”小书童跪在地上哭着说。 九辞像是个走火入魔的杀手,已经没有清醒的理智去听他们的辩解了。 九辞把林山摔在地上,一脚踩在林山的小腹,“吾妹若有个毫发之伤,你们便准备去死吧。” 九姑娘讶然的望着九辞,此刻的九辞,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趣。 他携满身杀戮,可怕的凶戾之气叫四周的风都在绞杀。 “哥……”轻歌道。 九辞迅速走至床榻旁,握住轻歌的手,“你可还好?” 轻歌掀掉棉被,从床上走下来,她全身的力量都支撑在九辞身上,颤颤巍巍地走出去。 轻歌站在长廊上,望着那残阳如血,轻歌笑了,“马上,又是黑夜了。” 黑夜降临,便意味着四海城的繁华即将到来。 夕阳西下,古老的城主府,等待死亡的城主,落寞的梧桐树。 忽然,轻歌转头看向长廊外方左侧的梧桐树,梧桐树参天之高,散发出了阵阵梧桐芬芳。 一缕缕淡淡的风吹向梧桐树。 轻歌四肢渐冷。 “哥,带我上屋顶。”轻歌道。 “屋上风大,马上便下雪了。”九辞不愿。 四海城,一到黑夜,就会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积雪堆满街巷。 “我撑不住了,快点……”轻歌有气无力的说。 她太困了,万分艰难地把双眼打开了一条缝儿。 九辞眼睛红了一大圈,尤为心疼地望着轻歌。 末了,九辞又给轻歌罩了一件较厚的外衫,这才抱着轻歌上了城主府的屋顶。 轻歌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像是罩了一层轻纱。 她怎么看,都看不真切。 轻歌咬咬牙,拿出匕首,割破手掌。 皮肉的破裂,才刺激到了轻歌。 这一次,轻歌并未看四海城大街小巷的轮廓,而是看城主府的房屋建筑和地形。 城主府的建造,与其他的府邸并无太大的区别,但轻歌却感觉像是一门玄学。 她住在主屋,主屋的双门旁侧就是一扇窗户,这窗户很大,比寻常人家的窗户要高许多。 轻歌感受着清风拂面,双眼蓦地紧缩。 “带我下去。” 九辞抱着轻歌回到长廊,轻歌闭上眼,再次感受那淡淡的风。 下一刻,轻歌双眼打开,道:“把这梧桐树给挖了。” 她终于明白了。 可惜,她在第十六日在明白。 从她第一次噩梦头痛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 她在院墙之上,发现风是朝东南吹,可在回到城主府内,发现风的方向改了。 风向是沿着梧桐树到她的房间。 这是强行改变。 也就是说,外面的风向不论如何,在城主府内,就是朝她房内吹。 那颗梧桐树,在窗户前面……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