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歌’三个字宛如巨石砸在水面,激起惊涛骇浪。 而当轻歌把手放下时,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像是星夜明月下最为璀璨绚丽的烟火之光,叫人再也挪不开眼。 若说易容时的轻歌眉清目秀,有些许艳丽,靠着过人的气势气质撑着。 那么,当撕开这层易容的皮后,如花似玉般的容颜才是叫人惊艳。 依旧是一身黑袍,无风自吹,似有墨黑的凤凰展翅而飞,发出尖啼之声。 三千银发随意披散,狭长凤眸犹如点漆,朱唇微抿,琼鼻玉挺,一笑间,百花自行惭秽般凋零枯萎。 便是精灵族的殿王们,哪怕阅美无数,在看向轻歌时,眼底依旧是惊艳之色。 被凤栖一脚踹得滚了出去的冰翎天堪堪狼狈爬回来,在看见轻歌如此果断洒脱的取下易容面具时,冰翎天微怔。 看着轻歌的那张脸,冰翎天眼眸发红,怨怒癫狂。 便是这等惊世美貌,勾走了姬王的魂!! 妖后说过,姬王浪子回头,及时勒马,已经发现真爱是自己。她只要守住妖域,只要耐心等待,她的丈夫,她的姬王就会回来,琴瑟和鸣,神仙眷侣。 然,现实的残酷,叫她几近崩溃。 冰翎天站在青莲台,嘴角流出一缕血迹,像是大风中无根的柳絮,飘飘荡荡,没有灵魂。 “夜轻歌……” 隋灵归双腿发软,跌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呢? 她器重认可的姬美丽,便是夜轻歌? 她曾经也怀疑过,可是很快就被否决了。 隋灵归再度朝轻歌看去,是那张脸,她曾见过的。 这样的美貌,见过一眼,就不会再忘记的。 数年过去,轻歌已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笑靥如花,比之数年前的青涩,而今更多了一丝较为成熟的美丽。 隋灵归仰起头,痛苦地闭上眼。 霎时,隋灵归打开双眸,望向了东陵鳕。东陵鳕站在青莲台彩雀柱的阴影之中,眉眼悲哀,似是在痛苦的浑河里挣扎,几近窒息。 东陵鳕痴痴地看着轻歌,眼神里并未有诧异之色,隋灵归心脏微微颤动,由此可见,东陵鳕兴许早已猜到了姬美丽的身份,只有她这个族长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 是了。 上古东陵一族的青莲王,又怎是三心二意之人,哪怕失去了记忆,遗忘了心爱的姑娘,又怎会爱上别的女子。 夜轻歌,姬美丽,是一个人。故而,东陵鳕才会心生爱慕之情。 隋灵归脸上的笑容和慈和之意全都化为乌有,经过一系列的事,她非常看重夜轻歌。 夜轻歌的天赋足以叫千族百花黯然失色,她的聪慧才情非常人可比,尤其是胆识气魄。 偏偏……偏偏她夺走了紫月花,此乃青莲一族的神圣之物,身为青莲一族的族长,肩上背负着诸多的责任,如巨山般压在她几乎要垮掉的脊椎骨上。如今青莲王尚不成熟,实力未至巅峰,不及万年前的万分之一强大,又在神智销毁的边缘,还牵绊着儿女私情,而血、幽数族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只要青莲稍作松懈,敌人便会发动一场末日般毁灭性的战争,摧毁青莲的骄傲,叫天地千族生灵涂炭,血流成河。青莲整个种族的大任,几乎把隋灵归压垮 思及此,隋灵归眼眶微微一红。此刻,轻歌于她,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她的目光逐而落在了轻歌的身上,周身的气势变得凌厉冷锐,犀利得像是一把刀。 轻歌的心脏咯噔一颤,猛然间沉入了十九炼狱。 果然如此,隋灵归终是想要夺回紫月花。 可是,没有紫月花的她,便没有心。 什么人没有心? 人都是有心的。 没有心,那就是尸体啊。 轻歌下意识望向了七族老,这个把她当女儿对待的老人,惊艳于她的美貌。 可见,七族老不知紫月花之事。诚然,这万年来七族老与灵夜狼相伴,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插手青莲之事了。 轻歌微微蹙起眉头,心内太息一声,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尤其的惆怅无奈。 她不愿如此。 一侧,东方破直直地看着轻歌,噗嗤两声,鼻血再度涌出。 “好……好美……”东方破一面流着鼻血一面抽泣,眼泪说流就流。 一想到这么美的姑娘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娘亲,东方破的心便碎了。 上天怎能如此不公,凭什么他人温香软玉美娇娘,自己孤家寡人遭人嫌? 东方破吸了吸鼻子,捻着衣袖擦去鼻子下方的鲜血,兴致冲冲地走向姬月,想要握住姬月的手,姬月看了眼东方破衣袖上的鼻血,嫌弃地把手抽掉。 东方破嗷嗷道:“这位兄台,在下见到你媳妇儿时,就知道,在下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在下与你媳妇儿有缘,哦不,是与你有缘。” 姬月挑起眉,眸内血光稍纵即逝,危险之意如悄然蔓延的夜色,戏谑地望着东方破。 如今的狂蜂浪蝶,竟也这般招摇不怕死吗? 姬月将轻歌搂在自己的怀中,并未回答东方破的话,低头在轻歌额头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