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鼎坛内装着一缕骨髓烟。 淡淡血烟,宛如轻纱薄雾。 方狱掀掉头上斗篷,目光阴冷仿佛毒蛇般看着云鼎坛。 许久,方狱发出嗤声:“骨髓烟啊……真是个好东西。” “方大人,你是要……”李青莲站在身后,眯起双眸,若有所思。 以方狱的性子,拿到了骨髓烟,定不会与寻无泪分享。 寻无泪开门见山,简单粗暴,他想要的就是夜轻歌。 而方狱一拿到骨髓烟,就召集来了寻无泪和李元侯,是想做什么呢? 李青莲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资料上,那里,东陵鳕的画像甚是俊美。 方狱拿起东陵鳕的画像开始欣赏,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 “青莲啊……” 方狱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陡然间,李青莲好似知道了方狱想要做什么,双眸蓦地睁大,眼瞳紧缩。 “东陵鳕还爱慕着夜轻歌,你想以骨髓烟来控制青莲王?”李青莲问道。 方狱把云鼎坛捧起来,亲吻了好几下,爱不释手地捧在怀里。 “以此威胁东陵王,他会放了李翠花,如此一来,有李翠花相助,区区青莲,不是我掌中之物?”方狱脸上扬起了笑,眼中是淋漓的野心:“若得青莲,这区区诸神天域,又算得了什么?” “你便这般笃定,东陵鳕会任你摆布?” “至于是否由我摆布,要看他爱的有多深了。”方狱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李青莲望着方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忽然,李青莲问:“方大人,你爱阎碧瞳吗?” 方狱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回头,发红了双眼,恶狠狠瞪视着李青莲:“我不会爱一个死人!” 那个女人,情愿死也不陪着他。 这漫漫人生,他如何躲过? 二十年来,他为了她努力变强,换来的却是抛弃。 他以为,二十年的时间,便是一块石头都会被打动,阎碧瞳却那般铁石心肠,抛弃他孤身一人纵入烈火窟,被活活焚烧至死。 殿外,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方狱怒道。 侍女走了进来,苦着一张脸说:“方大人,那楚门主又派人送来了菊花,说是以菊花表达爱慕之情,希望方大人莫要拘束羞怯了,赶紧与他共赴云雨。”这侍女也是个厉害的,能把这般的话记住,并且敢原原本本在方狱面前说出来。 方狱周身怒焰如杀,一挥手的瞬间,侍女身体被一分为二。 侍女的四肢脏腑皮肉肌肤化作粘稠的液体血水往下流淌,与此同时,血水渐渐蒸发为云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件黛色的衣裳落在了地上。 方狱怒得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疯狂鼓荡,胸膛此起彼伏。 方狱一生,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陪着夜惊风演得苦肉计,甚至能喝下男人的尿液。 唯独对这个楚长歌,害怕至极,恶心至极…… “方儿。” 外面一道身影出现,楚长歌扬起扇子,上身只披着红色外衫,露出了孔武有力的胸膛,下半身穿着绣着菊花的红裤衩。 楚长歌赤着双足走来,充满爱意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方狱。 “方儿,素日未见,你可有想我?”楚长歌合拢起扇面,变戏法般掏出一朵菊花,缓缓走向方狱:“那日初见,你的气质出尘绝伦,从此以后我便沦陷了,只想与你双修那绝世一道。方儿,你可愿嫁给我,可愿与我追寻爱情的真谛,可愿来一场激情的肉体碰撞,一起沉沦到灵魂的最深处。” 楚长歌满目神情,富有感情地吟诗。 方狱滔天之怒,只是不知这戒备森森的宫殿,楚长歌独自一人是如何闯了进来。 楚长歌低声轻吟:“还别说,适才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真是个好人,竟允许我进来找方儿,可见他被我的深情感动到了。方儿,你就从了我吧。” 坐轮椅的男子。 寻无泪! 原来如此—— 方狱咬牙切齿。 他觉得楚长歌的眼神过于灼热,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太恶心了。 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滚出去……”方狱颤巍巍地手指着楚长歌,眼睛冒火,浑身都怒得颤抖。 楚长歌望着方狱,泪眼汪汪:“郎君,你好凶哦。” 一脸呆滞的李青莲:“……” 她跟随方狱许久,方狱是阴险诡诈之人,玩弄权术心机,从未失败过。 楚长歌是第一个让方狱无可奈何的人。 楚长歌把菊花丢掉,掏出一本画册打开:“我倾情所作,方儿,你看看。” 方狱只那么看了一眼,心脏似要怒到碎裂。 那本画册,恶心至极,全都是赤.裸着身体的方狱,与另一个男人肌肤相亲的画面。 楚长歌似怕方狱把自己杀了,扔掉画册脚底抹油就跑,一面跑,一面喊:“方儿,你莫要被世俗的枷锁给桎梏了,请与我共赴云雨吧。” 宫殿里,传来方狱的咆哮声,大地好似都颤抖了三下。 方狱一拳打在桌面,整个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