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狱双手攥着狗笼的两根金柱,双眼瞪大,怒视着前方的两道身影。 阎碧瞳在夜惊风的面前停了下来,下起了朦胧细雨,她伸出了手接过了身旁男子的伞,优雅地举起。 胭脂色伞下的阴影,遮住了夜惊风与阎碧瞳俩人,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伞面,珠聚为水,沿着伞面淌出。 “夜惊风,我找到你了。”阎碧瞳美眸噙泪,哽咽着说。 她想说的是,为何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找到我? 夜惊风站在伞下,手足无措,面色恍然,哪里还有适才剑尊的气场? 他甚至早已忘了,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几十年的时间,足以模糊一个人的记忆,他甚至早已忘了,阎碧瞳的模样。 模糊的,雾化的…… 直到这一刻,才渐渐清晰。 他始终无法忘记的是对阎碧瞳的感情,以及寻找阎碧瞳的那一份执着。 多年未见的爱人,就那样突然的出现在面前。 以为早已成为灰烬的人,还活生生的,还是旧时的模样。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夜惊风想说很多话,想用力去抱住心爱的女人,最终只能站着,一言不发。 他无法控制僵硬紧绷的四肢,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咽喉上不去下不来。 眼眶内侧都已发红,泪水汩汩地流出。 情绪达到沸腾的点时,夜惊风伸出手,抱住了阎碧瞳。 没有想象中的用力,他怕弄疼了阎碧瞳。 “这是梦吗?”夜惊风问。 “如果是梦,我可以一直不醒来吗?” “碧瞳,我好想你,我想到快要疯了。” “都怪我无能,一直都没有找到你,这些年让你受了苦。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 夜惊风泪流满面,把脸埋在阎碧瞳的颈窝。 身为一个将军,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太难看了。 但他在意不在乎了这些,他只想抱着阎碧瞳哭,诉说多年的思念与亏欠。 “娘……”九辞远远地望着阎碧瞳,声音微颤。 阎碧瞳身为赤炎灵女,会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外的。 “想来娘亲得到了东洲出事的消息,有七殿王和五殿王相助,再找一下远在青莲的神女,便乔装来此。”轻歌笑道。 眼尾有些许的凉意,轻歌抬起手擦拭,才知指腹沾着泪。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 比之让方狱痛不欲生,她更希望父母恩爱团圆。 至少,这才是个完整的家,她梦寐以求的温馨。 九辞看了眼轻歌,皱了皱眉,“女人就是多愁善感。” 话了,九辞伸出手,楼主轻歌的肩膀,手掌且在肩头重重地拍了几下:“来,趁你嫂子还没出现,为兄的肩膀借你靠靠。” 轻歌望着九辞完美的侧脸轮廓,无奈的笑,靠在了九辞的肩上。 有个哥哥,真是很幸福的事呢。 阎碧瞳身后的清俊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仁族药王之徒东方破。 东方破歪着身子,探出了个脑袋,朝着轻歌抛媚眼,还吐了个舌头。 九辞整张脸都黑了下去:“这是个白痴吗?” “大概吧。”轻歌道。 东方破:“……”他千里迢迢赶来诸神天域,就是为了讨骂? 夜惊风牵着阎碧瞳的手,走到了轻歌、九辞的面前。 “歌儿,我听七殿王说你遇到了一点棘手的问题,怕你处理不过来,特地赶来。”阎碧瞳说。 “既然来了,就多留一段日子,你们夫妻俩人是该好好聚聚了。”轻歌道。 九辞看向了夜惊风,道:“爹,不是我说,能找到我娘这样好的女人,实在是你的福气,你看看你,粗老汉一个,我娘美若天仙,如花似玉,配你那就是白菜被猪拱了。” 闻言,轻歌险些被口水呛到,九辞这嘴,真是对谁都毒。 夜惊风的脸色当即变了,“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这是跟爹说话的态度。” “可别,当初你未经我同意,就把我生下来,我这态度,怎么了?”九辞继而道。 夜惊风怒了,下意识提起宝剑。 九辞见此,如猴子般蹿出去,躲在了阎碧瞳的身后:“娘,你看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阎碧瞳冷着一张脸说:“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几十年不闻不问,还动上手了?而且辞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当年的确未经他同意……” 夜惊风:“……”自家夫人是认真的吗? 不过看见自家夫人摆起脸色,夜惊风当即堆满了笑,眉目之间哪还有方才的戾气,那叫个温柔。 轻歌无奈地笑了,九辞这厮是故意的吧。 父母多年未见,一家四口第一次团圆,氛围有些凝重,九辞刻意缓解气氛。 经九辞这么一闹,氛围的确轻松多了,也更加的温馨。 砰砰砰! 巨大的碰撞声,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馨。 轻歌眼眸阴鸷,如鹰隼般犀利地望向了狗笼里的方狱。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