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侯面色冷漠满俱威严,低头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阿云,竟一脚踹开:“你我已无父女之情,你亦不是青云府的人。” 阿云跌倒在地,泪流满面,痛苦地望着青云侯,看着平日里慈祥和蔼的父亲变得如此冷硬无情,阿云的双眸里满是绝望。 轻歌看着一出好戏,而眼前的局面亦在她的意料之中,就算没有夜歌的通风报信,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只怕也瞒不住。 青云侯若是得到消息,必会想到断绝父女关系这一层,只可惜阿云太过愚蠢,这种时候只能如此做,才能保全侯爷一位和青云府! 轻歌已经拉开了战场,接下来的事,她便交给隋灵归和东陵鳕。隋灵归沉吟片刻,笑望着青云侯,冷嗤:“青云侯一向疼爱阿云,怎么说断就断了呢?既然从族谱剔名,那便来看看族谱上是否还有阿云的名字吧。青莲侯府的族谱们,可 都是由本族长保存的,在此之前本族长可从未听说过此事,青云侯,你这关系断的有点儿急躁啊。” 青云侯不动如山,面朝隋灵归双手抱拳,微微低头道:“族长有所不知,此事在三日前,小侯就已告知了族长最信任的张护卫。” 张护卫…… 隋灵归咧开嘴笑了,这个张护卫真是藏得好深啊,没想到竟也是摄政王的人。 若不是出了箭场的事,张护卫还要隐藏多久? 摄政王漆黑的脸上,犹若深浓的夜色,他的长指轻绞袖衫,缓慢地衍生出了怒意。 为了保下青云侯,只能舍弃张护卫这个棋子了。 就算青云侯的地位不动,今日他也是元气大伤,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则是—— 摄政王的头部移动了位置的,看向了立在箭场上风轻云淡的女子,内心深处已经衍生了无尽的杀意。 他对这个血魔最多只是好奇而已,但没有想到,血魔的存在竟这般膈应。若非血魔,又怎么会出这档子的事。 阿云姑娘亦是他青睐有加的人,此女箭术天赋极佳,若好生利用的话,来日必是他的一把利剑。 而今摄政王与之断绝关系,便不能再有来往,阿云天赋再好,落到了隋灵归的手里,前途只剩下灰暗。 至于张护卫这个棋子,为了安插在隋灵归身旁并且博得隋灵归的信任,可是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 想至此,摄政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怒火更甚。 轻歌感到如芒在背,在不为人知的漆黑之地,似有一双鹰的眼睛,森森然地盯着她看。 轻歌抿唇,不以为然,气定神闲的看戏。 无论如何处置这件事,摄政王损失惨重是必然的。 轻歌迟迟不语,便是等青云侯,再揪出张护卫。 从隋灵归的隐隐发怒的面容上,轻歌便能够看出隋灵归非常信任这名张护卫。 能在这个时候把张护卫揪出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轻歌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 见此,古龙前辈不由问道:“大功一件,怎么还不高兴?”“摄政王能毫不犹豫的舍弃张护卫,那便意味着,张护卫并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隋灵归、东陵鳕的身旁,乃至于整个青莲高层都还有着摄政王的人。摄政王现在只是静观其变,暗中掣肘东陵而已,若他想要夺位,东陵鳕在没有恢复巅峰实力以前,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一万年的空白都是由摄政王填补,想必从他接权的那一刻开始, 心里已经有了计谋!”轻歌仿佛感到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一万年的时间,摄政王做了太多的事。 而万年之前东陵鳕的功劳,早已随着时间流逝,不再被人记起。 他为了天下和平所付出的贡献和牺牲,对于世人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那是青莲王的职责所在。 古龙再一次为她的沉着冷静感到了惊讶,轻歌以这种方式揪出隐藏许久的张护卫已经让古龙前辈诧异了,没想到她没有一点儿自豪感,甚至还在为东陵鳕的处境担忧。 这样的心思,就连少年时期的周老都无法媲美。 古龙前辈一度怀疑自己是追随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尘世的女人都如此强悍吗,还是独她一份? 青云侯道:“隋族长,小侯已经派人去请张护卫了,张护卫应该很快就到。” 高处,姬月缓步走了下来,停在轻歌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把一件披风覆在了轻歌的身上,温声说:“傍晚风大,别着凉了。”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齐齐感受了下温热的环境,再看轻歌身上的披风,俱是无语。 轻歌依偎在姬月的身旁,“阿夜,她欺负我。” 言罢,轻歌指向了还懵着的阿云,阿云蓦地朝轻歌看去,瞪着眼睛恨不得把轻歌给生吞了。 姬月沉了沉脸,一挥袖,阿云腹部受到风刃的攻击,飞掠出去撞碎了箭场的一个靶子。 “夫人的胆子小,姑娘不要吓到了她。”姬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阿夜真好,有阿夜在,我果然不怕了。”轻歌笑道。 众人:“……”方才那气焰嚣张的血魔长老,难道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魔渊五长老若是胆子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