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他们可是你的族人,你的子民,他们怎会是魔物呢?你怎可为了一个二次堕魔过的魔物,来贬低以你为信仰的族人?” 摄政王终于开口出声。 一说话,便要博得满堂喝彩,闻者们都有共鸣。 摄政王说的话,亦是他们的心声。 他们急切地看着东陵鳕,眼神里,心中,亦有一丝期许和盼望。 摄政王甩了甩两手袖衫,再拱手单膝而跪:“吾以帝师之身,愿我王诛杀魔物。太祖当年的确觉得血魔是可造之材,但是看见了两次堕魔的她,也一定会把她诛杀的。” 东陵鳕冷漠地看着摄政王,面色如霜,眼神渐渐犀利锋锐。隋灵归揪着三族老走向摄政王,把三族老丢在了地上,“帝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密谋三族老,以除灵针暗伤青莲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试炼场里放进十头凶神 兽,甚至用祭器法宝封锁试炼之门。阴险狡诈,手段歹毒,你是想谋朝篡位,欲夺吾王之冠吧!” 摄政王低头看向了三族老,三族老的魂灵里插满了除灵针,真元又枯竭了,现在的三族老,与废物没什么区别。 早在摄政王出现时,就看见了三族老糟糕的状态。摄政王负手而立,面对隋灵归的指责,不见丝毫的怯弱,反而云淡风轻地说:“隋族长,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何德何能,有什么本事,能拿除灵针,能放凶神兽,还能封 锁试炼之门,隋族长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隋灵归拿出青灵鸽,放出了三族老和摄政王两个人通讯时说话的声音,四周皆是哗然,响起了因震惊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证据确凿,帝师,你还有何话要说?”隋灵归笑了。 摄政王轻蹙眉,脑子高速旋转,满是疑惑。 青灵鸽会自焚,而且不会对外人展现通讯的内容,更别提发出声音了。 难道是三族老拿出来的? 不…… 若是三族老自己取出,又怎会被废了? 而且摄政王对三族老再了解不过了,三族老情愿一死了之,也不会暴露他的。 正因为如此,摄政王才风轻云淡没有任何的慌张,可他如何都想不到,小小的青灵鸽,会成为最致命的证据! 青灵鸽内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而且青灵鸽是无法造假的。 摄政王漆黑的脸,没有五官,不见神色,没人知道此刻的摄政王在想什么。 “看来,你也无话可说了呢,来人,把帝师拿下,关押冰牢!”隋灵归喝道。 青莲士兵们前来正准备缉拿摄政王时,摄政王振臂高抬,冷声喝:“谁敢!” 此话一出,竟无人往前。“隋族长,你如此便判断我是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莫过于太武断了些,我在位万年之久,比如今的青莲王在位时间还要久。我在位时,青莲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族人们 安居乐业。在位之时,我亦有过功勋,虽比不得青莲王的三鼎之战,却也是造福万民。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青莲王复位,你便想方设法要除掉我吗?”摄政王不疾不徐,条理清晰:“一只微不足道的青灵鸽,几句模仿出来的声音,再来个被除灵针搅得魂灵无法凝聚,不能对证的三族老,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隋族长,你若想除掉我,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青莲王复位时,我二话不说交出大权,对王位王冠没有眷恋和贪婪。我怕族长、王上和诸位族中族老们不信任我,忌惮我,便隐 世于竹园,不管青莲诸事,只求吾王能带着青莲走向太祖时期的繁荣盛世。” 隋灵归眉头宛若打了死结,眸光如冰注视着摄政王。 摄政王这一番话,是在动摇族人的心! 果不其然,听到摄政王的话后,没人相信那所谓的证据。 又不知是哪个人带了头,跪在地上,越来越多的青莲族人出现在此。 人山人海,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陵鳕与堕邪者为伍,不杀魔物,实难为王。听说青莲王没有完全健康的魂灵和精神状态,随时都可能崩盘,一个魂灵不健全的人,怎配为千族之首青莲一族的王?” “隋族长,时间已经证明,帝师才是合格的青莲王。” “帝师,请为继续当我们的王,我们信仰的王,绝不会置青莲的安危而不顾!” “……” 姬月怀中的轻歌,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侧目看去,东陵鳕一袭青衫而立,面对族人们的指责和愤怒,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如那清风明月淡淡似江水。 健全的魂灵吗…… 轻歌的心,微微一抽。 龙凤山上,东陵鳕全身血液流干,都遭身体撕碎之苦,魂灵在那时就已破碎。 而今三族老插下的六根除灵针,让他的魂灵,永远都没有办法健全了。 此前的魂灵破碎,还能缓慢地愈合,只需要时间这一剂良药而已。 可现在,不行了…… 隋灵归指尖发寒。 她急于治罪摄政王,却忘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魂灵无法恢复饱满,没有资格为青莲王。 除灵针的危害……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