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蹲在贵妃椅旁,凑近轻歌,说:“公子,适才楼兰公主的那一剑,可以从贺兰春的身后刺穿丹田。但我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看到了贺兰春稍微移动了身形,以至于那一剑刺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只需要服用几枚丹药就能好。她肯定是一名医师,就算不是,也钻研过医道。而且,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背对着楼兰公主,仅靠感知就能 躲过致命一击,这就说明她的实力不低。如此的话,她肯定有办法挡去楼兰公主的攻势,何必以身躯挡之,小九不是很懂。” 小九的洞察力让轻歌感到诧异,像是觉醒了血脉里隐藏了许多年的神秘力量。 从小九能够做梦预测真实之事时,轻歌就知道小九注定不凡,故而这一趟降龙之行,把小九给带上了。 “苦肉计,最是险恶。”轻歌道。 “苦肉计?”小九半懵半懂。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愿为你豁出性命,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难逃美人关。” 轻歌这般说,小九便懂了:“这女子,好深沉的心机,这太子原和公国小公主情投意合,俩人又是青梅竹马,小公主及笄后就能成亲了,没想到被这女人抢了去。” “能被抢走的,都不是好东西。”轻歌意味深长地道。 小九眨眨眼,深思。 再说降龙太子爷队伍里的御医们,全都忙着处理贺兰春的伤口。 皇甫齐着急万分,踱着步子在冰地里走来走去,右拳不断地敲打左手掌心。 “姐姐……”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像是被大雪裹挟的一缕风,完全没有威慑力。 轻歌合起‘衣冠禽.兽扇’,扭头看去,只见风雪中,出现了一支新的队伍。 翅马古车旁,身披斗篷的瘦弱女子,远远地望向楼兰。 楼兰身体僵硬,四肢冰冷,回头看去,竟不是梦,真的是小皇妹。 小公主坐在轮椅上,公国王族的老嬷嬷推着轮椅,带着几个侍从,来到了楼兰的身旁。 “阿妹,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寒气甚重,你身子单薄,怎能来此?”楼兰瞪向老嬷嬷:“小公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她素日只能卧病在床,怎么有力气撑到无极之地?” 老嬷嬷低头道:“小公主以死相逼,老奴不敢不从,还请楼兰公主责罚。老奴担心小公主身子不行,将人参丹喂给了小公主,能让小公主坐在轮椅上,撑到来无极之地。” “姐姐,不必为我争赤龙果了,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了。”小公主笑道:“姐姐何必为我感到哀愁,谁说死亡是人生尽头,兴许,死亡之后的世界,才是精彩纷呈的呢。” “你带病之躯千里迢迢赶来无极之地,就为了说你不怕死?”楼兰红了眼。 小公主摇摇头,看了眼老嬷嬷,老嬷嬷推着轮椅走向了皇甫齐。 “齐哥哥。”小公主仰起头,即便是病躯,面容蜡黄又苍白,眼里却有神采。 “退婚的事,我知道了。你和贺兰姑娘大婚,我没能去喝上一杯喜酒,是我的遗憾。” “咳……咳咳咳……” 小公主用人参丹吊着命,接连说了许多话,体力有所不支,小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 老嬷嬷轻抚小公主的后背,小公主缓过气来,笑望着皇甫齐:“阿柔祝愿齐哥哥新婚大喜,和贺兰姑娘举案齐眉,恩爱一世。” 啪。 一掌打下,砸在小公主的脸上。 人和椅,翻到在地。 小公主清瘦柔弱的身体,和冰地摩擦。 “看看你的皇姐,做了什么事!”皇甫齐咬牙切齿,满腔恨意。 小公主眼中一片迷茫。 轻歌清晰地看见,小公主眼里的一道光,已经消失不见。 如她的病态之躯,早已没了生机,全靠死撑着。 “阿妹!”楼兰冲向小公主,把小公主抱起来,愤怒地瞪向皇甫齐,怒吼:“皇甫齐!你在做什么!”皇甫齐揉了揉手腕:“阿柔,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有心机的人,你让皇姐楼兰来刺杀我和阿春,自己却故作不知,你演得可真好,做什么掌上明珠皇家公主,不去戏台当 个戏子,真是损了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营帐之中,床榻上躺着的贺兰春,露出了满意的笑。 她不至于为了博得皇甫齐的好感去用苦肉计,只是她派人唆使小公主来无极之地罢了。 用人参吊命,再颠沛千里,遭受皇甫齐的诛心伤害,小公主只怕没命回去了。 贺兰春腰背已经上了药,侍女扶着她走出营帐。 “殿下。”贺兰春轻声开口。 皇甫齐望见贺兰春,心都要抽搐发疼,将身上的明黄色披风解下,盖在贺兰春的身上。 “你怎么出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好好休息?”皇甫齐道:“外面风大寒气重,你若是留下了病根可怎么办?” 贺兰春望向小公主,两行清泪流出,轻抱住皇甫齐的胳膊:“殿下,你不要这样对阿柔妹妹,若非救我,她也不会跌在冰河。我想,楼兰公主也是无心刺伤我的。”皇甫齐咬牙怒道:“我看你就是太好心了,当初不是她们俩姐妹合谋把你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