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场面,七殿王不敢想象。 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痛。 “是不是觉得我很苦?”九辞问道。 七殿王说:“很苦,匪夷所思。”“那你就错了,歌儿那丫头比我苦多了,我这算什么。”九辞伸了个懒腰:“你永远不知道,那丫头经历了什么,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你是她的外公,请你,一并保护她。若 你真心实意,我的刀,永远都不会指向你。如若你是虚情假意,让她受了伤,哪怕你我之间有那么点相似的血脉,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九辞风轻云淡的说。 七殿王苦笑。 九辞一口一个她的外公,却忘了,他也是九辞的外公。 “把噬魂钉取下来吧,邪骨之事,外公会帮你想办法,你很适合权杖,我会为你找到一柄,属于你的权杖,能抗衡你体内的邪骨。”七殿王道。 九辞毫不犹豫地摇头:“纵有权杖,也改变不了邪骨的事实,歌儿的心上人是长生青帝,我身为她的哥哥,不能是她的污点。” “疼吗?”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疼的,歌儿才疼……”他总是心疼妹妹,却不知自己的身躯早已千疮百孔。 身为男子,顶天立地,不惧苦难疼痛,不流一滴泪。 七殿王欣赏地看着九辞,这俩个孩子的血性脾气,他越看越喜欢,像极了年轻的他。 府中的三个孩子,聪明点的轩辕麟,总是少了几分他的血性气魄,这是他非常遗憾的一件事。 七殿王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你有心上人了吗?” “有。” “在何处,带来让本王见见。” “她还没长大呢,等及笄了带来。”九辞和他聊着天。 听到此话,七殿王涨红了脸:“你怎能连小孩都不放过?” 九辞甚是无辜……没办法啊,谁让他喜欢上了一个小朋友呢。 “不可欺负小女孩,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给她名分。”七殿王道。 九辞冷笑了声:“你给祖爷名分了吗?你娶她了吗?” 九辞把七殿王气个半死,七殿王指着九辞瞪眼睛,“本王不与你说话了。” 七殿王气冲冲地离开亭子,九辞看着七殿王的背影,眸色渐深,黑而浓郁,唇角绽入了一抹淡漠的笑。 就在七殿王走远时,身后传来了九辞的声音:“外公。” 七殿王脊椎骨僵住,蓦地回头看去,只见九辞说道:“你,有用吗?” “有用,外公能保护好你。”七殿王说。 “我知道了。”九辞道:“我若在外面闯祸了?” “有外公给你善后。” “我若想娶意中人?” “外公给你下聘。” “我若想当个纨绔?” “外公养你一辈子。你觉得,外公有用吗?” “有用。” “……” 九辞一个人躺在凉亭,睡梦时,唇角都是含着笑意。 夜深时,一条厚重的绒毯盖在身上,九辞睁开了眼,诧然地看着阎碧瞳。 阎碧瞳皱眉道:“辞儿,进屋睡吧,歌儿给你煮了一杯热酒,等等喝了休憩,今日累坏你了。” 九辞垂眸看去,厌恶:“这毯子怎么是粉色的?”恶心。 阎碧瞳轻笑,她方才见这粉色的绒毯,就想着盖在九辞身上一定很可爱。 “不喜欢吗?那为娘给你收起来。”阎碧瞳正要拿过绒毯,九辞塞进了空间宝物:“粉色就粉色吧,反正也掩盖不了我的英俊。” “你啊,没个正行。”阎碧瞳虽是训斥,眉间却都是宠溺和温柔。 九辞兴高采烈的来到祖殿,轻歌把热好的酒放在九辞的面前,“喝了吧,暖暖身子,是甜酒。” 九辞捧起酒壶仰头咕噜一大口,热流穿过咽喉,身子果然舒服了些。 喝完,九辞才惊奇地发现,热酒入腹时,好似有蒸发的温热药效,拂过五脏六腑。 他脊椎骨的痛感,减少了许多,浑身变得轻松。 “歌儿,这酒里面有……?”“我放了一些炼化的药材,搭配在一起,虽然不能根治你的伤,却也能缓和。”轻歌说道:“你放心,邪骨我会找到代替噬魂钉的办法,你现在只要每日服食我给的药酒就行 。” 轻歌又拿出一杯梦族湖水,还把雪灵珠治愈之力,融合在里面,递给九辞:“你今日情绪不稳,把这个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就会好很多。” 九辞将梦族湖水一口饮尽,皱起了眉头。 轻歌问道:“怎么了?” 九辞摇摇头:“总觉得体内,有点问题,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好似,从七殿王把血脉之力渡送给他后,这具尸体就变得很奇怪,浑身都不自在了。 “是噬魂钉吗?” “不是。”九辞摇头:“许是今日情绪失控,伤了元气吧,睡一觉就好了。” 九辞去到自己的房间,把床榻上的软被一脚踢掉,从空间宝物里拿出方才嫌弃的粉色绒毯,裹满了一圈,才靠在枕上安稳睡去。 甜酒内的药效,在治愈他拔出噬魂钉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