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男子才鲜血淋漓地爬起来,听到九辞那不屑的声音,险些又摔倒。 此刻,城墙上的吃瓜群众又传来议论纷纷之声。 夜青天:“看吧,老夫孙儿说的没错吧,那就是个垃圾。” 萧苍点头:“的确垃圾。” 墨云天:“不要这样说垃圾啦。” 苏雅:“其实也不是很垃圾。” 祖爷眉头一皱:“你们够了,难道不该心疼老身外孙的脚吗?” “……” 真凤男子额头手背青筋爆起,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再度缠上九辞,奈何在城墙诸人的刺激之下,频频出错。 九辞战斗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本以为有一番纠缠,没想到这么轻松。 只不过要想战胜还是有点麻烦。 站在云云巅的夜歌并不关心真凤男子的生死存亡,只在乎夜轻歌。 她清雅的站着,身旁的婢女为她打着胭脂色的油纸伞,远远看去,她与天和地好似融为一体,成了一幅颜彩浓重的画,美到无边。 夜歌最在乎的便是这幅皮囊,和王后的架子。 她只有以此,才能把自己和夜轻歌给区分开。 她是青莲准王后,夜轻歌是低贱的众生之一,她该高兴,就算是凤凰,也被她踩在脚下。 然而,看着夜轻歌战斗的风采,夜歌的心渐渐扭曲。 她知道,她永远无法成为夜轻歌那样的人,所以哪怕再相似,东陵鳕也不曾看她一眼。 而正因为如此,她才恐慌,才会心生杀意屠之而后快! 青莲一族数百侍卫,齐齐攻向轻歌。 轻歌站在中央,白袍盛雪刀如红梅! 青莲一族的侍卫,便是十个,她都难以对付,更别说数百侍卫了。 但,她从不畏惧。 这一刻,日上中天,秋风过境。 轻歌身影翩跹,束发得白玉冠崩断的那一刻,三千银发像一场覆灭的大雪而落,陡然间,以发顶为一个中心,鲜红的颜彩犹如盛放的忘川之花,迅速的扩开。 那暗绿的眸,骤然为红。 红发血瞳,白衣华服。 周身的气势,孑然变化。 若说适才的轻歌,是到了绝境江前自刎的豪迈君王,那么现在,是天和地都惧怕颤抖的存在。 她淡漠的望着四方敌人,微微一笑:“小丫头,本后……来晚了……”而今,是人是狗都能欺负她要罩着的姑娘吗? 在这一刹那,九重天摇晃不止,长生的结界破碎了裂缝,白天黑夜交错,日月骤换如光闪烁。 夜歌并未注意到四周天地的变化,一心扑在轻歌的身上,呼吸急促,神情紧张,四肢绷住。 “快了,快了……” 很快,夜轻歌就会死在青莲一族的数百侍卫之下。 很快,她就能成为青莲一族的王后。 她此生唯一的威胁,就要死透了! 夜歌激动到甚至忘记维持青莲准王后的风采了,眼眶四周红了一大圈,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美人尸体被撕碎的美丽画面了。 城墙上的夜青天等人,不再取笑真凤垃圾,氛围瞬间凝固惨重。 夜青天若不是被身旁人扶着,就要四肢发软的摔倒了。 “我的歌儿,好苦啊。”夜青天哽咽的一声感叹,叫身边的人也随之心情沉重。 祖爷怒:“大不了跟他们一起拼了!是生是死都不要怕,歌儿,外婆永远陪着你!” “……” 九辞双眼通红,真凤男子虽然不敌他,却阴魂不散转攻为守拦着他。 “歌儿……”一道声嘶力竭的痛喊,荡漾在城门前血腥的天地。 夜无痕痛苦地闭上眼,扶着城墙才不至于让自己摔下去。 不!他不要看那残忍的一幕! “吾王万岁!”在千钧一发之际,北月帝都城的所有子民全都跪下。 他们高举起匕首放在脖颈前,红着眼大喊:“吾王万岁,吾王光辉千秋万代永不落!” 他们要让历史记住他们的王。 如若王死,他们绝不苟活。 被数百青莲侍卫围剿的轻歌,红发在轻舞飞扬,血瞳微凝,妖孽的不似凡间女。 她轻抬手,红的光芒如奔腾的海汹涌的瀑倾泻出去,数百青莲高手,在这一瞬间,被湮灭,亡于红芒之中。 不过发生在一刻之间。 夜无痕睁开眼,惊讶的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前。 夜青天喜极而泣,捂着胸口抱着祖爷大哭,“老太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脏死了,老身的衣服很贵得,你要赔!”祖爷话语虽是满满的嫌弃,眉角眼梢却染着笑意。 墨云天松了口气,与苏雅对视一眼,皆热泪滚烫,“这孩子,真的是……” 苏雅苦笑:“难怪邪儿再也不能走出来了。” 爱上这样一个女子,只怕难以再对旁人心动。 突然,苏雅理解了自家儿子的执着。 罢了罢了,这辈子,抱不到孙子了。 苏雅眉间又上了一抹哀愁。 她只能和自家夫君去夜府抱孙子了,就看夜青天那老顽童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