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厉害,一剑可毁神王之手,摧四象天雷阵。 苍老的面颊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远远望去,只是一个寻常的老者。 然而,当他握上那把妖王剑,上可斩天地昏君,下可惩罪恶囚徒。 魏伯。 轻歌回头的刹那,热泪盈眶,微咬着下嘴唇。 她知道,魏伯是妖域老一辈的将军,听从姬月之命前来诸神天域护她。 那一次九月初八,与林鹤山、顾熔柞搏斗时,魏伯都没有使出力量。 因为魏伯不是这个位面的人,他来自妖域,若在此发动战争,不同的力量传递至九界时,势必会引起九界的震怒。 故而,这是魏伯第一次护她,亦是最后一次。 魏伯满面沧桑,不怒而威,他伛偻着背,拖着抵地的妖王剑,缓步走向了轻歌。 “末将来迟,请王妃恕罪!” 魏伯单膝跪地,仰头望向明月清风下的女子。 轻歌眼角湿润,微抿紧了唇,连忙伸出手把魏伯扶起,“魏伯,不该啊……” “能为王妃卖力,是我的福气。”魏伯说道。 轻歌深吸一口气,同时对方狱等人亦恨到了骨子里去。 她从不做亏心事,不滥杀无辜,却总有妖魔鬼怪,拦她去路,伤她亲人! 轻歌微眯起凛冽的眸,蓦地看向阵外方狱,眼神的犀利冷锐,直指灵魂,竟叫方狱身子发颤。 轻歌扶向魏伯的手,都在颤抖。 魏伯是姬月信任的人,亦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轻歌怎舍得魏伯为救她,而去九界受牢狱之灾呢? 阵外。 寻无泪坐在椅上,把玩着垂落下来的红发,妖冶的血瞳微凝,戏谑地望着魏伯。“原来是我们的魏大将军,竟成了人族的走狗,真不知是不是妖域的悲哀。”寻无泪发出嘲讽的笑声:“王妃?什么王妃?姬王妃吗?魏将军,你大概是在说笑呢,妖后只承 认凤族真女冰翎天为我妖域姬王妃,她夜轻歌,怎配?”“我倒是羡慕寻王,成为九界走狗,到底是要嚣张一些。一具残废之躯,妄想兴风作浪,倒是辛苦寻王了。嗯,我也是老糊涂了,今非昔比,寻王不过是吾王手下败将,怎 堪称得上妖域寻王?不过是猪狗之流,鼠目寸光罢。”魏伯提着妖王剑,只淡淡看一眼寻无泪,轻笑说道。 魏伯的话一针见血,字字珠玑,说到了寻无泪的痛处。 那一战寻无泪败北,很大的原因是夜轻歌。 寻无泪对夜轻歌恨之入骨,几十年的谋划和春秋大业,俱毁于一旦。 全军覆没,不过是一刹那之事,皇图霸业,过眼云烟一场空。 寻无泪充斥着愤恨之色的眼眸,狠狠瞪向夜轻歌。 这个女人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必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伯何须与一介鼠辈说话。”轻歌笑道。 “王妃教训的是。”魏伯乖巧点头。 闻言,寻无泪愈发之怒了,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明嘲暗讽,真是恶心至极。 南雪落望向了魏伯,微微诧异。 这等气势……? 她似曾相识。 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组。 她似乎跟随过一个人云游四海,去了精灵族,在神月都放花灯,亦去过妖域,目睹了妖域魏大将军的风采…… 她走过的地方,会有风在呼啸,雪在纷扬。 寻无泪冷嗤一声,旋即高抬起手,冷视映月楼两千多杀手:“映月杀手听令,擒之东帝,杀之子民。” 映月数千杀手们,不约而同走至寻无泪的身后,气势磅礴,底气浑厚,尽显杀手之势气。 寻无泪微笑着,眼皮微垂,眉目妖冶,绽放了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九辞啊九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你一手创建的映月楼,竟会是你亲爱的妹妹的最后坟墓。 寻无泪脸上的笑愈发之浓郁,叫人毛骨悚然。 分明是一张俊美妖孽的脸,却给人蛇蝎毒虫般的感觉。 “杀!”寻无泪轻放下手。 一声令下过后,数千杀手,奔涌往前。 南雪落双手凝起风雪,风雪化为蛟龙,一声龙啸惊天动地。 魏伯提起妖王剑,双眼虽灰浊,却迸射出犀利的光,宛如天地间最强的将军。 琴音四起,残月刀与霜雪齐出,东洲战士,夜神宫人,全部蓄势待发,准备好即将到来的一战。 神王的巨人光影,早已破碎,本体站在山峦上,嘴角溢出了血迹。 他冷眼望着即将到来的杀伐之景,满腔恨与怒无处发泄,一双眼只盯着南雪落看。 看,阿落不爱他了。 映月楼杀手,狂奔而去。 轻歌双手抬起,分别放在南雪落和魏伯的肩上,阻止了二人的攻击。 南雪落二人不解地回头望向她。 “轻歌?” “王妃?” “……” 轻歌高深莫测一笑,往前踏步而去,迎着映月楼数千杀手的攻击。 她渺小如尘埃,似一个自找死路的蝼蚁,一步一步往前走。 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