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血舞楼的侍卫,是妖后特地派来的人。 不论五长老血魔是否来到鲛魔城,守楼侍卫都要奚落,且拒不开楼门。 夜蔚双手攥拳,目光喷火。 她与三族婆婆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晓得倾覆魔族所有底蕴,也拍不下一个小魔君。 她们只想来看一看小魔君,是否还是白白胖胖的,可有在孤塔里受了委屈。 在临天城里,夜蔚、城主以及三族婆婆痛饮烈酒,摔杯而行。 此来鲛魔城,他们三人都已经做好了不回去的打算。 只要能带走小魔君,他们愿意付出生命。 夜蔚修为被废,身为魔族公主的傲气依然在。 四周各族来客纷纷,侧目看魔渊一列人看来时,全都含着嘲讽的笑。 没有哪个种族能比魔渊还卑微了。 自家的魔君,在被掠夺走的城池里拍卖,还得厚着脸来参加拍卖会。 “一个看门的狗,也敢在你魔族爷爷面前犬吠了?”夜蔚嗤声道。 那侍卫不屑地看向夜蔚,“落魄的公主,还不如看门的狗。” 夜蔚的胸腔好似被重石压着,虽满腔怒气,却无处可发泄。 如侍卫所言,这句话一针见血戳到了夜蔚的痛处,于她来说,世间最残忍之事莫过于此。 “魔渊拿到了拍卖会的请柬,你身为一个看门的侍卫,竟敢私自不开门,就不怕治你得罪吗?”无忧愠怒。 侍卫望见无忧,态度好转,变脸如变天,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原来是神荒族的无忧公子,快快有请,神荒族前辈早在血舞楼等候已久。”无忧正要动怒之时,只见血舞楼内走出一行人,全都穿着神荒族特有的服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露威仪,冷视无忧:“小忧,过来,你身为神荒公子,怎可与下三等魔 物一流掺和在一起?” 无忧紧皱着双眉,“钱叔……” “过来!”老者双眸精锐,陡然一声冷喝。 “无忧公子,过去吧,否则你我彼此都很难做。”三族婆婆道:“你知道的,以你的身份继续留在我族身边,不是什么好事。” 无忧看了眼三族婆婆,不愿离去。 “难道要我把这些魔物全都宰了,你才肯过来?”钱叔呵斥。 无忧抿紧双唇犹豫了许久,终是抬着沉重的步伐跨过血舞楼大门走向钱叔。 旁侧,已汇聚其他种族的族人。 圣羽族的族长和圣羽仙子冷睨这一幕。 “这群魔人真是愚昧,竟敢来鲛魔城。”圣羽仙子嗤笑。 族长脸上透着疲态,眼睛里却是锋利的光。 “都是该死之物,不如牲口。”族长漠然。 “血魔怎的没来?”圣羽仙子问。族长冷笑:“当年在鲛魔城,妖后设局,血魔险些被抽掉一整根邪灵筋,血魔怎还敢过来?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此前临天一战,你等都是大意了,若血魔当真还有毁灭的 能力,又怎肯把妖后放走?岩儿就是吃了轻敌的亏!你也是的,既有殷血蝶,可知血魔之力,竟也被吓到了。难道当真如血魔所说,我圣羽族一辈不如一辈了吗?” 圣羽仙子压低头颅,乖巧听训,不敢多说一字。 族长见她这幅样子,也没有往下训斥的欲.望了。 “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是。”圣羽仙子扶着族长正欲朝楼内拍卖正厅走去,只见刹那长风涌动,一道沙哑之声响彻此楼:“怎么,我魔渊族人回到自己的城,还得看一个看门狗的眼色?” 此话一出,无数人朝血舞楼的大门前看去,魔鹿古车从长街至此,停在血舞楼。 声音正是从魔鹿古车内发出。 古车珠帘轻动,发出泠叮悦耳之声,甚是空灵。 一只雪白的小手拿着未开的伞伸出珠帘,手腕微动时,胭脂伞打开,衔于伞面骨节尾部的珠玉互相碰撞时,犹如银铃之声随风响起。 胭脂伞打开,身着战袍的女子走下来,风将十步披风吹得极远,拂过数人的面。 轻歌打着伞往前走,夜蔚、三族婆婆回眸看去,眼里除了惊讶还有担忧。 无忧亦是如此,正想朝轻歌走去,神荒族钱叔瞪了眼无忧:“不动脑子的帮她,即是害她。” 无忧双腿犹若扎根于地,无法再挪动一步。 “五长老,你可算来了。”临天城主眼角含泪,激动得手舞足蹈,就差没抱着轻歌的大腿喜极而泣了,真实演绎了一个小迷弟该有的样子。 轻歌淡淡晲了眼守门侍卫,把胭脂伞递给夜蔚,走进血舞楼。 两侧侍卫交叉出剑,拦住轻歌去路。 “血魔长老,今日的拍卖正厅人满为患,可能没有长老的位置了,长老请回吧。”侍卫依旧在挖苦,不过态度好了许多,显然是个吃软怕硬的。 轻歌站而不动,红发微扬,眸光戏谑地望向侍卫。 轻歌凝眸的瞬间,电光闪烁炸裂,悄然而出的血魔之力将两把交叉的宝剑碎为齑粉。 两名守门侍卫俱是虎口发麻,疼得呲牙咧嘴,往后退了数步。 侍卫惊恐地望向轻歌,从身上衍生而出的邪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