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主之子燕留芳坐在轮椅之上,抿唇望向金缕台,目光穿过正在对战的柳烟儿和王上道,最终落在女帝的身上。 与其他四位独立之主相比,她太年轻,太妖娆,过分的美丽。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诸神天域的姑娘们,个个背着刀想要成为肩负重任的侠女,找炼药师炼制改变发色的药剂。 她们想要一头银白如雪的发,也喜欢猩红似火的衫衣,行走在茫茫天地间,眉梢慵懒,眼角清寒,不惧人间的风雨。 少年们都喜欢玩刀,还喜欢拉弓,也爱穿着红袍游走在丛林险地。 这些修炼者的心中都有一个信仰,是创造了一代人传奇的女帝。 她是…… 夜轻歌! 燕留芳亦如是。 他曾在冬天的大雪里,在院中赏梅,对南洲的贵客们说:“每个少年的心中,都会有一个夜轻歌。” 不是梦中圣洁的女神,而是他们向往的肝胆侠义,豪气凌云。 王运河中气十足的声音把燕留芳的神识拉了回来:“上道这孩子天赋一向不错,以前倒是我忽视他了。” 王运河喝茶垂眸,面无表情。 他年纪已大,再生个儿子不现实,索性把所有的资源全都砸给了王上道。 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天。 那么多的珍稀丹药砸下去,王上道再是个庸才也能突破。 王上道展开幻灵师气势后,柳烟儿转瞬就落了下风,节节败退,渐有不敌。 反观王上道,一路摧枯拉朽,高歌前进,打得柳烟儿措手不及。柳烟儿已经被王上道逼至金缕边沿时,王上道再出两剑,击向了柳烟儿的面门;柳烟儿双足踩着金缕边缘,身子往后扬,四周又没办法借力,这种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都 会摔下金缕台的。王上道面颊浮着夸张的笑,两剑再逼柳烟儿。 天山宗主笑道:“看来结果已经出现了,王家主,恭喜啊。” “王兄,恭喜恭喜。”燕家主说。 王运河势在必得,似乎笃定了战斗的输赢:“道儿能为神域争光,是他的荣幸。” 天启夫妇亦是看得无比紧张。 “夫人,这柳烟儿怕是不敌,区区大灵师,与幻灵师战斗太难了,毕竟世上只有一个东帝,而只有东帝才能越段挑战。”天启王道。 “现在下定论还早了些,相信东帝的眼光吧,她的身旁,绝不会有鸡鸣狗盗之流,绝对都是即将爆发的强者们!”天启夫人道。 “可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柳烟儿还在苦苦撑着……” “再等等……” 四部黑暗殿主和钟林山沐如歌等人亦是仔细观望着金缕台,不屑而笑,轻蔑冷嗤。 沐如歌不愿再看,正打算修炼:“东洲养着一群废物,无趣的战斗,不必再看。” 几乎全部的人都认为柳烟儿会从金缕台上掉下来。 柳烟儿身子后仰时,手中残月刀刺在台上,寒风吹拂,霜雾凝结成冰。 她的身后,风与寒霜助力将她推起,侧身闪开了王上道的双剑。 “想赢你柳爷,你配吗?” 柳烟儿说话时手中的残月刀表面浮现了寒霜,泛起淡蓝的光,转而成为了一把冰刃。 手握冰刃的柳烟儿,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身气息改变,凌厉逼人! 一个瞬息间,柳烟儿接连劈砍出十几道残月刀的冰刃,全都砸向王上道,同时一手出冰,寒冰封住了王上道的两把剑。 冰刃砸在王上道的身上,登时出现了许多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柳烟儿朝前狂奔,膝盖顶在王上道的小腹,将王上道撞起来。 一道寒风掌打在王上道面门,王上道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飞,重重地砸在了金缕台外面的地上。 再看整座金缕台,挂起来了刺骨的寒风,柳烟儿的身体和残月刀,都浮着冷霜。 她缓步走向边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王上道,唇角是若有似无的笑:“你……给柳爷提鞋都不配。” 她的阶级实力的确不如王上道,可王上道的实战经验没有她丰富,她能够来到诸神天域,可都是一路杀过来的,什么敌人没有遇到过? 再者,自从觉醒了寒冰煞体后,又有雪女指点,柳烟儿在寒冰体质方面的天赋造诣远非灵师境地可比。 王上道想赢她,岂非做梦? 而这样的结果,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的。 王运河脸上的笑凝固住,天山宗主、燕家主等人,亦是吃了苍蝇似得的表情。 王上道跌在地上,身旁是两把剑,他慌慌张张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柳烟儿,“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贱人破坏了规矩!” 他可是高贵的幻灵师,区区大灵师怎么能战胜他? 他满载父亲的希望来到明远山庄,日夜修炼,废寝忘食,不是为了在祭天仪式上丢父亲的脸。 长兄不在,他想代替哥哥为父亲带来荣耀,可现在遍体鳞伤狼狈落魄的他,在数万人的注视之下,甚至不敢去看王运河的眼睛。 他害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井底之蛙的可悲便是以己度人,对付你一个小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