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上官睿如何也想不到沐卿雪为了扳倒他,连自己的名声清白都不在乎。 他聪明一世,奈何毁在了一个疯女人的手中。 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上官睿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顿时昏死晕厥。 血泊之中,上官睿满身伤痕倒下,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块好肉了。 沐卿雪呼出一口气感到了痛快,她哪里还在乎那点儿清白,从诚惶诚恐到今日的同归于尽,她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深渊。 她背对着众人,挺起脊背而笑,仰头看了眼天,温暖的阳光穿射过秋风洒在她的身上,却不知为何,她感受不到丝毫的炙热,四肢反而愈发的冰冷了。 像是寒冬腊月的一场雪,纵然是夏日的阳,也无法让她找回温热的血了。 沐卿雪苍凉而笑,将烈火鞭整理好,缓缓地转过身去走至丁香夫人的身旁,把烈火鞭还给了丁香夫人。 “公主,谢谢你。”沐卿雪道。 偌大的上官府,只有丁香夫人为她着想。 “贱人!”上官府的二公子冲过来,一巴掌打在了沐卿雪的脸上,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父亲,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 沐卿雪眸光微闪,脸颊红肿了一大片,她看着二公子却是笑了起来:“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我与你毫不相干,所以他是人,而我畜生不如。” 二公子对上沐卿雪的眼神,皱起眉头后退了几步:“你就是个贱人!” 沐卿雪笑道:“希望你和你的父亲不是一类人,否则上官睿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卿雪,你回到天域吧,这份委屈我会补偿你的。”丁香夫人说。 “补偿就不必了,卿雪恩谢公主,上官府只有公主是个有心的人。”沐卿雪说罢,动了动身,还是走向了灵虚匠师。 啪! 一掌打下。 “卿雪,为师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灵虚匠师质问。 沐卿雪两侧的脸颊都有着明显的手掌印,嘴角溢出一掠血迹,却见沐卿雪拿出了一把匕首。 灵虚匠师皱眉,不知沐卿雪何意。 沐卿雪干净利落地削断了一截小指,“师父栽培之恩,卿雪一直铭记于心,奈何情分到头,这一截小指是回报师父的恩情,从此,我与灵虚一道,再无瓜葛。” 沐卿雪丢掉匕首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再缓慢地起身,撕下一截布料用来包扎断指的伤。 她等了很久很久,师父从未关怀过她。 刺她最深最狠的那把刀,不是来自于上官睿,而是这个她敬爱的师父。 断指的那一刻,是疼的,刀刃裂开皮肉骨骇,实在是疼,可她从来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的痛快。 “站住!”灵虚匠师喊道。 沐卿雪背对着灵虚匠师,无所顾忌地往前走。 路过轻歌身旁时,轻歌将一瓶止血药递给了她。 沐卿雪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向她,对视许久,她把药瓶收下。 “别用恶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轻歌说道。 沐卿雪心脏一颤,萍水相逢的一位公子都知她的怨恨和委屈,为什么师父明明知道,却袖手旁观,冷眼看她在火坑里生不如死呢? 沐卿雪凄冷一笑,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背影清瘦,越走越远,遥遥看去弱不禁风。 轻歌神情恍惚,不由想到在青月学院在明远山庄时,沐卿雪盛气凌人,明媚生辉。 彼时,何曾想过此刻的狼狈凄惨? 世事变化,总是叫人措手不及。 轻歌亦是想到了算命师的话。 此刻的她风光无极,二十五岁的时候,是人,还是坟呢? 忽而,轻歌笑了,摇开扇子,洒脱恣意。 是人是坟很重要吗?还有五年,谁说她不能逆天而行呢? 花神殿的宴会,大概就这样结束了,因为上官睿和沐卿雪的事过于羞耻,降龙国王早早地走了。 虽说王宫消息封锁,但是一日之间还是传遍了全城,上官睿禽兽行为连儿媳都不放过,丁香夫人一怒之下将其休了。 上官睿被烈火鞭打得失去了半条命,上官府邸的牌匾被丢掉,成为了丁香夫人的公主府。 这原先就是她的公主府,只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她孤身一人,自要有公主的高傲。 上官睿躺在床上悔不当初,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地诅咒沐卿雪下十八层地狱。 先皇旧府,夜色撩人,一道身影飞掠而来,摔在了轻歌的门前。 正在看无字天书的轻歌走过去将门打开,看见一身是血的沐卿雪,沐卿雪左侧胸膛插了一把剑。 “救,救我……” 轻歌看了看四周,而后把沐卿雪带进来,轻放在榻子上。 先皇旧府的外侧,一群蒙面人停在此处,面面相觑,问:“这是夜无痕公子的居住地,现在该怎么办?” “撤!不要惊动夜公子,他是降龙贵客。” “撤!” 屋内,轻歌拔出沐卿雪的剑,再将药粉洒在沐卿雪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