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王宫的‘联盟’会议,直到了晚上才结束,每个人都心情沉重的。 轻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寝宫,丢掉了艳丽的华服,随手拿了一件轻薄的红衫。 “蔷薇……” 轻歌地声喃喃。 听说,玄灵榜第一人蔷薇,不属于一百零八陆的任何位面,极有可能是火焰天下的散修者,存活在某个虚空岛屿。永生石再次响起了青年音:“蔷薇,玄灵榜一,霸榜二十年,雌雄难辨,身份不明。据说,蔷薇有着能力突破到本源境,但她一直在遏制自己的实力,不让自己突破到本源 。一百零八陆流传着一句话,蔷薇一日不走,玄灵只有榜二,没有榜一。” 永生石顿了顿,沉默好一会儿,才继而发出声音:“听说,蔷薇为情所困有心劫。” 轻歌:“……” 这年头,连一块石头都这么八卦的吗? 真是喜闻乐见。 轻歌对这个蔷薇愈发好奇了,也不知在去往三千世以前,有没有机会见一见这个闻名天下的蔷薇。 她坐在窗台,发丝还在滴水,适才沐浴,连着发一同洗了。 倒是怀念起小月月在的时候了,会帮她把水汽蒸干。 轻歌擦了擦发,将软布随手一丢,去往了隔壁。 自从神域、东洲大战后,夜惊风一直昏迷不醒,轻歌身为一名炼药师也查不出缘由,药宗前辈们更是束手无策。 轻歌忙碌过后,若是得空,就会来到夜惊风的身旁,说上半夜的话。 轻歌背靠着床沿,坐在了地上,散下的发半干,还在滴着水珠。 她握住了夜惊风垂下的手,说: “在很早的时候,我就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父亲,他们受了委屈,流了血,流了泪,都有父亲帮忙出头。” “我从小就是没爹的孩子,他们跟我说,野孩子没人保护,只能自己站起来。” “我自私自利,一直都是个小人,旁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为了活下去,我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我杀过很多人,双手沾染了太多太多的鲜血,我知道,就算轮回一遍,也洗不干净我的手,我也不曾想要去洗。” “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便心怀期许。我时常在想,我的父亲,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看见我流的血,会为我打跑那些敌人们吗。” “爹,我想你了,那些饭菜食物,都不如你的厨艺,一点儿都不好吃。你睁开眼睛看看,歌儿瘦了好多。” “……” 夜惊风的眼尾,流下了一行泪。 他却依旧是昏迷的状态,未曾有醒来的迹象。 轻歌仰起了头,后脑勺看着床沿,透过窗棂晚风,看向皎洁的月。 明澈的眸,藏着晶亮如寒星的光。 轻歌咧开嘴露出雪白的贝齿,笑的很甜。 红砖绿瓦上,百里山海斜卧在顶部,他听着里面的每一个字,似是感受了一遍她的过去。 还以为……她当真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原来,也是个需要被呵护的人。 许久许久,嘎吱一声,轻歌把门推开,神色如常,冷漠无情,再次摆出了女帝的架势。 百里山海便在屋檐上看她渐行渐远,明月寒风里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偏生又能顶天立地,呼风唤雨。 真是个奇怪的人。 屋檐的另一角,坐上了一道人影。 张离人看了眼渐渐远离的轻歌,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四海城主府的鱼,振龙侯很喜欢吃,最后是给清蒸了,口感鲜嫩的很。”“能从枯塘里钓出鱼的人,普天之下,莫非张神机。”百里山海道:“张神机,我与你说的话如何了,你可要来玉刹血族,我愿给你最高的职位,让你成为玉刹血族的军师, 甚至能让你调动兵力,只要你来,江山美人,好酒好肉,都会是你的。” “百里公子,张某早便说了,张某是方外之人,不再入三千世。” 张离人道:“今日来此,是为了劝诫你,你命中有劫,堪比生死、命星、逢春之劫,难渡。” 百里山海皱眉:“张神机,你应该知道的,血族的族人,从不会有天机劫。” 以星象变幻窥测出来的劫,都类属于天机劫! 譬如轻歌的生死劫、命星劫、逢春劫…… 若非百里山海知道眼前的张离人是曾经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神机师,百里山海一定会认为这人是在放狗屁。 “你,是个例外。”张离人说:“百里公子,到此为止吧,不要玩火自焚。”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想吞噬女帝,将其气运占为己有,你知神罚难熬,想把神罚留给她,天眷气运被你吞走,此后,你就能去长生,上天道,成为九重天的第一人。”张离人神色漠然:“百里山海,你的确是个有野心的人,你文韬武略,才高八斗,你的目标不仅仅是三千世。而且你知道,夜轻歌身上的天眷气运,是何等的可怕。所以, 你心动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吞噬走。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还请张神机指点。”百里山海问。 张离人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