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我也希望你能戴着这一份不算贵重的玉佩,铭记着它的真意,任何的时候都不要忘记,坚强,勇敢,浩然与磊落。” 阎碧瞳嗓音温和而平缓,目光宁静地望着姬月:“歌儿是我的女儿,我亦相信,你会是她的良人。” “世间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姑娘需要被呵护,男子亦如是。” “我不会和寻常家的母亲一样,要你顶天立地,艰难地撑起一片天。” “我希望你和歌儿能够携手前进,不论未来的路有多少坎坷,都能共同,跨过去。” “你们应该彼此相依,相爱,相知,相守,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相信对方,心中的磐石永远都不要动摇。” “……” 阎碧瞳说完,亲自为姬月戴上了这一块玉佩。 妖神颇为动容,欣赏地看了眼阎碧瞳。 “难怪歌儿能这么优秀出色,原是有这么完美的长辈。”妖神说道。 阎碧瞳的话说在了妖神的心坎上,姬月是她的孩子,她会教会姬月去顶天立地,阎碧瞳若能更多的心疼姬月,妖神只会更加高兴。 姬月腰间的玉佩,轻歌发间的宝玉簪,在月光之下透着晶莹剔透的皎洁的光泽。 “婚书已下,聘至敬茶,算是礼成了。”凤栖尊后道。 一侧,七殿王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他瞅了瞅姬月,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终是卡在了咽喉。 玲珑甚是聪明,只一眼就知七殿王的脑壳子里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七殿王也算是个长辈,还是外祖父级别的,姬月理应给他敬一杯茶才是。 但姬月的身份摆在那里,妖神又在旁侧,七殿王还真不敢大摇大摆坐上去,吩咐这个外孙女婿敬一杯茶。 除非七殿王不想要命了。 眼见着礼成,快要结束,七殿王那叫个愁。 妖神倒是细心,淡淡地瞥向了七殿王,问:“七王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气色欠佳?” 七殿王连忙摆手,“许是昨夜噩梦连连,受了惊吓,没有睡好。” 妖神哦了一声,双腿交叠起。 凤栖尊后眼底滑过一道笑意。 妖神倒是有趣,分明知道七殿王在想着什么,偏偏故作不知。 妖神爱憎分明,此举也是因为知晓七殿王从未好好待过夜轻歌,只是最近才认的外孙女。 轻歌抿紧了唇瓣,这一件事是个棘手的难题。 在入七王一脉的族谱以前,轻歌眼中丝毫没有这个外公,即便后面准备入七王府,心中也怀揣着算计。 她打算为祖爷讨回公道。 可—— 世事弄人的是,现如今,她愈发认这个老公了,将其当成至关重要的亲人。 轻歌沉吟了许久,侧目看向姬月,点点头后,走向了七殿王,“外公,还不坐下喝茶?” 七殿王呆愣住,指了指自己,“外公可以?” “世上独一无二的外公,怎么不可以?”轻歌反问。 五王雷神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坐下。” “是啊老七王,姑娘要给你敬茶呢。”老八王说。 玲珑郡主扶着七殿王在椅上坐下,唇角含着笑意,“父王没有听到吗?歌儿说了,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外公。” 七殿王双目微红,热泪盈眶,心思百倍感动,深深地看了眼夜轻歌。 他到底没有白疼这个外孙女。 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愧疚。 过去的二十年,他没有尽到外公的责任,日后定要好好疼着她。 人世间的苦难委屈,不要她受半分。 姬月心甘情愿,单膝而跪,“外公,请喝茶。” 七殿王接过茶杯的手,颤巍巍,抖个不停,洒了一大半的茶水在外面,七殿王心疼得很。 七殿王仰头把茶水喝干,望着姬月,才想起来重要的事,说:“好孩子,外公没有来得及为你准备什么,这七王府,就送给你了。” 姬月:“……”这份礼,还真是大。 小包子歪着头望向七殿王,曾外祖父分明是把七王府送给了他的。 罢了。 都是自家人,也没必要争抢什么。 小小年纪的他,竟是如此的聪明懂事。 想至此,小包子老气横秋地轻叹一口气。 墨邪、东陵鳕对视一眼,俱是狐疑地瞅着小包子,不知这厮的小脑瓜子里在想着些什么。 王府大院热闹非凡,明皇郡主满脸阴鸷,混在人群中的南熏撕碎了袖衫,恨得牙痒痒。 明皇郡主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幕,觉得无比压抑,心头仿佛兜着一块巨石。 她甚至都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每一次的喘气,都是锥心的疼。 明皇郡主偷偷溜走了。 她到大门外,坐在马车中,拿出一个扎满针的小人,又狠狠扎了几遍。 小人身上贴着的黄纸,记着了夜轻歌的生辰八字。 明皇郡主接连扎了十几针。 “夜轻歌,去死吧。” 她唇动无声,悄然地诅咒。 恰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