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莲心疼地抱着孙子,恶狠狠地瞪向清渊神,“老东西,你吓到我孙儿了,还不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清渊神杵在那里,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呆愣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小包子。 瞅着小包子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徒了。 “莲儿,我来这里,是有些话想与你说。”清渊神道。 “你既已同意,何必再来假惺惺?”妖莲冷笑:“难道你贵人多忘事,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忘了你我二人已非夫妻了?” 清渊神曾是妖莲的丈夫,一同熬过了许多坎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妖莲的性子。 清渊神取出精致的宝盒,当着姬月、小包子的面打开,把银铃铛放在了桌上。 “你若不高兴,就继续摔,我还能为你做出无数个来,只要我还活着。” 清渊神道:“你既想休夫,那便休,从你休夫开始,你我不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不论过去多少年,你依旧是我的心上人,而且只是唯一的一个。” “我没时间听你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所以,我打算重新,让你爱上我,再一次,嫁给我,成为我的妻。”清渊神道。 妖莲将银铃铛丢出了窗外,“这种垃圾,也想贿赂我?” 清渊神把画轴拿出,缓缓打开,美丽的画映入眼帘,妖莲微微怔住。 “初见你时的风景,此生都忘不掉,早已印在我的心上,我能为你再画。”清渊神把画给了一旁的婢女,再走了过来。“莲儿,这些年我忙碌于修炼之事,总想着给你一切,让你能再风光一些,可我忘记了,你本身的存在就已足够风光,压根不需要我锦上添花。与其整那些华而无实的,倒 不如陪伴在你身侧。”清渊神诚恳地说。 妖莲目光如冰。 清渊神最初因她而努力,渐渐的却忘了当初的苦。“罢了吧,西山骨姬,男宠无数,活得好是逍遥自在,本神还有大好的年华,何至于守着一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老东西?”妖莲斜睨了眼画,“把你的垃圾拿回去吧,我不需 要。” “你不愿看我,我走便是,画我留在这里,你不高兴,随意地撕。” 清渊神转身离去,走至门槛,回头看向姬月:“你比我这个当老子的强。” 言罢,清渊神的身影渐行渐远。 “奶奶,爷爷他好像不高兴。”小包子仰头望着妖莲。 妖莲半眯起眼眸,“别喊他爷爷,喊他老贼。” “哦……” “……” 清渊神正欲离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妖神府外,轿辇停下,清渊神驻足。 轻歌坐在轿辇,落落大方地走下,“晚辈见过清渊神大人。” “你不恼我?”清渊神反问。 “你是他的父亲。”轻歌道。 “若我要你去死呢?”清渊神再问。 轻歌微笑,“你不会。” “何以见得?” “你不敢。” 倏然,一道气力手掌,劈向了轻歌,死死地攥住轻歌的脖颈,蓦然用力,刹那间轻歌感到窒息,呼吸无比的困难。 死亡距离自己如此的近。 清渊神刻意施展了无形的屏障,妖神府中的姬月等人,察觉不到门外的风暴。 轻歌面色冷寒似霜,眼神无情残酷,分明生死一线,却无半点狼狈,满身风华,令人侧目。 清渊神一点一点地施加威力,轻歌愈发的感到痛苦,与此同时,气力衍生而出的异火,正要焚烧她的魂灵。 轻歌闭上笑,笑靥如花。 “向我求饶,我放过你。”清渊神道。 轻歌不为所动,静静等待。 对峙许久,清渊神终于败下阵来,抽回了所有的气力和异火,问:“你不怕死?” “怕。”轻歌苍白无力地说:“清渊大人莫要高看于我,我本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人。” “为何不求饶?”清渊神不解地问。 “只不过还有几分骨气罢了。”轻歌笑着揉了揉脖颈,“再者,我说了,你不敢杀我。” “你以为躲在灭欲大帝的背后,我就不能动你了?”“据我所知,清渊神大人一向公正,万年来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长生职位上,可以见得,清渊大人,于长生界许许多多的子民来说,是一位很好的大人。”轻歌道:“灭欲 大帝屠城之事,震惊长生阎罗,清渊大人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自不怕灭欲大帝的刀。” “你怕的是,灭欲大帝迁怒于无数无辜的人。”轻歌说。 清渊神微愣。 诸神殿上,他实在是窝囊,颇有朝令夕改的意思,毫无往日的权威性。 但灭欲大帝此人,做事风格从不被世俗拘束,若是惹怒,阎罗界被屠城的历史,将在长生界再一次重演。 悲剧一旦发生,那就是他的失职! 他难辞其咎! 清渊神不惧旁人议论是非,却没想到,这个被他排斥的小姑娘,竟能一语道破他的一点善。 “只是有一事我不懂。”轻歌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