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从莫斯科赶来想要为祖国效力的新兵那样,觉得自己的奉献一定能带来更好的未来。 他一直在害怕,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现在更甚。 看出了士兵完全没有在认真考虑自己的提议,费奥多尔有些生气地鼓起脸。 他得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局面。 幸运的是,费奥多尔天生具有各项出类拔萃的本领,他不用绞尽脑汁的思考,能走的路就那样出现在脚底。 只是这股幸运对他人而言……或许只能算是灾难。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费奥多尔歪歪头,说:“伊万,你知道他们都死了吗?” 伊万顿住了,像被水银灌入了大脑,除了心跳无法受本人控制外,其余的一切生理机能都僵住了。 费奥多尔:“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呢,和尸体的战争游戏?” 这是年幼的魔鬼,只是以人类的躯壳行走在极北的冰原。 他会长大,他会走出这里,他会把不被应允的灾难带去整个世界。 异能者又怎么样?外显于身体的强大和善于击溃人心的魔鬼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在此刻,伊凡只能有这样的念头,下一秒,哀嚎和愤怒之声涌入了头脑,他再度被痛苦所支配。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这是士兵伊万·冈查洛夫心里,仅有的声音。 *** 乙骨忧太隔着好远就能听见一股区别于炮弹轰炸的隆隆响声。 等他到了指挥所。 哇。 俄罗斯幼崽大战岩石高达。 乙骨忧太拿出手机,趁手机还有电,拍了一张。 再拍一张。 嗯,换个角度再拍一张。 也不能怪乙骨忧太没什么紧张感,因为这俩确实打得势均力敌。 他看见那名士兵嵌进了岩石高达的头部,露出了上半身,而费奥多尔的体型实在是太小了,在这种对比下更为明显。 士兵的确有着操控岩石的本领,但明显运用得并不熟练,只能机械地利用纯粹的力量来试图取胜。 费奥多尔要想赢则没那么繁琐,他只需要触碰到士兵,轻轻一下。 这就导致了现在天崩地裂但难舍难分的场面。 乙骨忧太拍够了,收了手机,看费奥多尔明显因为体力更不上而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擅长一击毙命的能力不应该在正面战场和力量型交手。乙骨总结着,然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产生矛盾? 即使处于「不正常」的状态,士兵也一直不愿意靠近费奥多尔,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这个观念又会被诅咒所加强。 所以他应该是能躲着就躲着才对,再不济也应该操控其他咒灵,让尸体动手,那样的话费奥多尔就完全没辙了。 而费奥多尔……不是放弃要杀掉他了吗? 有点难懂,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该不会是在锻炼身体吧? 乙骨忧太被自己的冷笑话冷到了,摇摇头,决定还是先让他们停手。 咒力开始运转,乙骨的嘴唇边出现了狗卷棘那咒言师特有的「蛇目纹」,当他张嘴就能发现,纹路也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舌面。 【停下来——】他说。 冰原凝滞了。 不论是想要触碰到对方的费奥多尔,还是把一切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岩石巨人,都无法再动弹半分。 糟糕的是,这样的「停止」是完全主观的,世界并不受限制,所以处于跳跃躲避状态的小孩自然得遵循物理法则,从半空中坠落。 复制咒术的那点咒力对乙骨忧太而言完全不痛不痒,他脚尖点地,直接接住了费奥多尔。 “差不多玩够了吧?”他对没来得及弄清前因后果的局面感到苦恼,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啊,费佳。” 「世界的声音那么多,仁慈和完美的神当然不该厚此薄彼。」 「直到西伯利亚连苔藓和地衣也消失,人们没了踏足之地,祂才会缓缓来临。」 ——神和人之间保持着永恒的距离。 但在现在,费奥多尔却坚信,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好说话的神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