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清理过的场地稍显宽敞,负刀青年缓缓走向刚刚诞生的咒灵。 事实上,人形咒灵很少,大多都是一些抽象又毫无艺术感可言的畸形模样。 因为负面情绪是没有形状的,没人能说清自己内心的不满、愤怒、憎恨、恐惧是什么样子。 如果有了确切憎恶的物体,或是人,那些负面情绪又总能用实际行动抒发出来。 所以能形成咒灵的,往往是更加虚无缥缈的概念。 阿加莎说这个咒灵是从她来到这里后才出现的,并且演化出了让她熟悉的特征,这基本是不可能的才对。 乙骨忧太有些在意的是这点。 对于特级咒术师而言,要祓除一级假想咒灵毫无难度。 完全不在乎控制和流势,将咒力灌注全身,包括手中握着的刀刃。乙骨的每一击都可以是无所谓的,甚至连刀也是行个方便的东西。 借助刚「出生」下落的趋势,咒灵的双手像巨锤一样会下。粗糙的动作,只需要侧身就能避开。 顺带着,乙骨挥下了刀,在斩断咒灵双臂的同时倒肘击中它的身躯。 力道看似很轻,咒灵却像是被炮弹贯穿一般被弹飞了出去。 不仅是双手被斩断,被击中的地方也出现了黑紫色的巨洞。 咒灵挣扎着想从龟裂的地面爬起来,却被咒术师踩中了头,刀尖直接插入了它头顶的「纽扣」中。 「……生……」 「……生还……」 如沸水咕噜噜的声音挣扎了几秒,接着,那个粗糙人形,头上顶着两个纽扣状巨大肉瘤的咒灵就这样被祓除,消失在了原地。 “就……这样?”阿加莎·克里斯蒂有些茫然。 原本听了警告,阿加莎在静待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可别说惊心动魄了,这连有来有回都算不上啊!!! “因为它很弱?” “那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注意安全啊!” 咒术师收了刀:“要是被击飞出去撞到你就不好了。” 看着理所当然的乙骨忧太,阿加莎忽闪忽闪眨着眼,疑惑和荒谬在内心交织。 片刻的寂静后,从小被培养的良好教养还是让阿加莎不情愿地微微弓腰。 “……谢谢你。” 阿加莎·克里斯蒂有种重拳挥到了棉花上的感觉,只有她严阵以待的事本身就不被其他人重视,结果还这样……随便。 内心烦躁着,阿加莎直接转身打算往回走了。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乙骨忧太的表情 是安静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背,若有所思的模样。 *** 回去之后,费奥多尔已经吃完饭了,夏洛蒂全程盯着。 因为多少算是阿加莎「请」来客人的……随身挂件,并且年龄很小,也不能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逼他吃英国食物好像就是最有效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至少费奥多尔是这么认为的。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能吃撑啊?” 在被安排好的干净房间中,乙骨忧太看着费奥多尔鼓起来的小肚皮,有些哭笑不得。 费奥多尔面无表情:“你说不要挑食。” 一记轻松的反击打了出去,乙骨毫无招架之力。 费奥多尔很懂得在合适的时机说合适的话,比如现在,乙骨忧太微妙愧疚的当下,他问:“所以你要离开了吗?” 乙骨帮忙揉着他吃撑的胃:“我和阿加莎谈好了,你们会安全的。” 费奥多尔依旧问:“所以你要离开了吗?” “唔……还得看看情况。” “情况?” “答应下来的事情得做完才行,不然我会内心不安的。” 乙骨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又被「交涉器」转化为了简陋的表述:【事情,做完。】 连心情都直接省略了。 费奥多尔在此时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乙骨在与他交谈的时候,和用英语对着英国人说话的时候,表述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明明发出的音节很多,自己能明白的却只有简单的几个词汇。 而这明显不是乙骨忧太本人的意思,因为他说的英语句子就要更加完整,几乎没有「省略」的成分在。 而「事情」又是指的什么呢? 如果直接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