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绯色,瞅了眼自家主子,忙受宠若惊般连连摆手…… 妇人最后还是带着小婢在客栈里歇息了下来。男人手里还捻着那沓银票,粗粝指腹在银票上漫不经心的划着,划出一弯弯暧昧的划痕,沉沉的视线却是尽数落在了朝着客栈走去的妇人背影上。 “主子,阮夫人这是……” 林樟神色愕然,他素来是心细的,自是很快便察觉到掩藏在妇人温柔言语下的冷淡疏离。 可他却是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阮夫人是何等温柔缱绻的性子……这么些时日,他们就从未见过阮夫人生怒的时候…… 褚峻没有在意神色惊愕的下属,待妇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后,收回了视线,又转而看着手里的银票。 片刻后,将银票装进了一直挂在腰间的荷包里。被投喂了上百两的银票,碧色的荷包如同吃饱喝足了一般,也鼓鼓囊囊了起来。 上头的碧莲织秀的丝线被抚摸地已经有些泛白了,男人又垂眸抚了几下,而后翻身上马,只淡淡留下一句话。 “派人守着,保护好夫人。” 得到不到主子解惑,林樟有些懵,只忙应了一声是,正想立即策马跟上,肩却被某个不值钱的胞弟搭住了。 林揽着在家哥哥的肩,一脸贼兮兮地凑上前道,“哥,是不是想知道阮夫人为何这般生怒……” 林樟将肩上的手拍下,拧着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说。” 林轩还没说完就被噎住,他抚了抚自己被拍地有些疼的手背,极为不满,“我也没说什么,刚刚你不是你自己问主子的吗…” 他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是大逆不道地断定,此番定和主子有关。 他们这些部曲扈从护卫守夜都是按着一定时辰轮值的。 阮夫人生疾那夜下半夜,正好是林轩当值,天色微明时,他可是亲眼看着主子从阮夫人屋里出来的…… …… 进了客栈包了客房,再将行囊物件整理好,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阮秋韵看着几近西沉的落日,歇下了要立即去找外甥女的心。 平静安然地休憩了一夜,翌日一早,阮秋韵就打听到了赵府的位置,来到了赵府,满怀期待地递上了拜帖…… “……赵筠的姨母?” 夏氏画地精致的黛眉轻扬,看着手里的拜帖,颇有些兴味道,“这是知晓赵筠的及笄礼要到了,前来观礼来了?” 她想了想,将拜帖放下,淡淡道,“既然这么大老远赶来了,也算是有心,你且将人带到三姑娘院子里吧,仔细着些,莫要惊扰了老太太。” 至于出面招待,却是不可能的,一个妾室的姊妹,尚且当不得赵家的客人。 奴仆应声退下。 只携着一个小婢,又带着幕篱遮掩的妇人,很快就被奴仆引到赵家三姑娘的院落。 已经收到了嫡母院里的奴仆的口信,披着披风,匆忙换上新衣的女郎早早就带着贴身小婢在院门立着,小脸红扑扑,踮着脚尖翘首待盼地等着。 看了几瞬,还要转过头问一问身侧的小婢,自己的衣着打扮可还得体,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也不甚安心,清亮的眼眸里充斥浓浓的惊喜和忐忑。 赵筠从未想过,姨母居然会过来看望自己,这实在是让她又喜又忧,毕竟姨母身子本就弱,这般冷的天气,又如何受得住。 “翠云,屋里点着的炭火可还够,热茶可是已经备好?祖母给的那件披风很是暖和——” 话说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了。 赵筠怔怔地看着,不远处跟在奴仆身后正缓步而来的妇人,整个人如同愣住了一般,脑子嗡嗡嗡一片。 可一句曾经在书上看到的诗句,却越过一片混沌,莫名地出现在脑海里。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 款款而来的妇人披着素色斗篷,白色薄纱幕篱垂落直至肩处,幕篱掖开了一角,玉容花面,容色秾丽缱绻。 这便是自己的姨母吗…… 年轻的女郎呆呆地看着自己,眼眸澄澈清亮,鼻尖微红,身材纤瘦小巧……和前世的十五六岁的外甥女,简直是一模一样。 虽早有预料,阮秋韵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喜。她步伐加快,越过引路的奴仆,很快就来到怔然的小姑娘面前。 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女郎,见她还是怔仲地,用着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阮秋韵心底有些发酸,忍不住轻轻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筠筠,抱歉,姨母来晚了。”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