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楼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看见两人狗咬狗笑的一抽一抽的,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今天特地吩咐盐运司的厨房,钦差大人体恤盐运司的伙计这两天太辛苦了,决定今天多加几个肉菜,现在满院子飘的都是肉香,就是为了谗这三个人,既然他们饿了就上点喝的吧!
苏小楼着人端进去三盏茶,三人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只有一个人,后边没有跟上菜的,一阵失望,没吃的也就只能喝点茶水充饥了。
刘长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拦住来人问道:“请问钦差大人什么时候来见我们啊?”
来人不耐烦道:“钦差大人在午休,没空来见你们!等着吧!”来人说完,就自顾走了。
“噗……”
对面好像是突然多了一个人造小型喷泉,刘长春被喷了一脸茶水,瞬间炸毛了,随便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怒目瞪过去,沈万鹏弯下腰伸直了舌头一个劲的猛擦:“水……水……好咸……”
“好咸?”啥意思?刘长春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噗嗤’一口就吐出来了,这是打死卖盐的了?好像自己就是买盐的。
这一口刚好吐在沈万鹏头上,沈万鹏现在上吐下泻,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气的通红,抄起大日族谱十八代心经就开骂:“我日……你大爷的……,我踏马……你有种……”
刘长春也不是好惹的:“我草你踏马……老子……弄死你……,你个小赤佬……”
“……”
“……”
“打起来!打起来!”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苏小楼躲在西墙根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厥过去了,这俩人真是一对儿活宝,要不是在盐运司里,估计都开干了,周百万瞥了眼他俩那损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管他们,任由他们去了。
午时已经过去了,这一对活宝饿的都没有力气骂人了,走也动不动,坐也坐不住,睡也不敢睡,今日的时间也流逝的格外慢,钦差大人依旧没有露面的意思,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实在憋不住的两个人,出去一打听,得知钦差大人在查账,查账?查谁的帐?不会是在查他们的帐,一听说这个消息后几人更坐不住了,这是要软禁他们吗?这怎么办?就连周百万都已经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钦差大人这次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今天整这一出真是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周百万在小小的议事堂里来回踱步,铁屁股也经不住坐一天啊!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几个人度日如年,太阳日渐西斜,光线在慢慢变淡,屋里也变得越来越暗,一天很快就要结束了。
金钱在权利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们手中掌握了大明朝最富裕的地方,整个江南百分之九十的财富,却不敢踏出这个晦暗破旧的小木屋一步,周百万、沈万鹏、刘长春三人从最初的淡然自若到惴惴不安,再到后来的焦躁抓狂、最后变成了绝望,心理折磨的痛苦一点都不亚于肉体的疼痛,它会一点一点摧毁人的精神世界,直至坍塌崩溃,他们都面容呆滞的等待着惩罚!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看到一名锦衣卫腰胯长刀,背光而立,隐约看出刀锋般俊逸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像是来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审判的。
“钦差大人说了,你们可以走了,今天的会谈结束了!”
“结束了?我们还没有见到钦差大人怎么就这么结束了?”
“就是啊!这是怎么回事?”三人彻底懵圈了,难道钦差大人叫他们来议事堂一坐一天孵蛋来了?
老奸巨猾的周百万也没看明白这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感觉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了。
苏小楼让出半个身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每个人门口领一口大箱子,就可以走了,请!”
大箱子?他们仨空手的来的,临走再带点东西回去怪不好意思的,钦差大人还真是客气,三个人揉揉酸疼腰,出来一看,门口放着一排三个大木头箱子,箱子还挺大,都能装进去个人了,打开一看,里边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略微有点失望。
苏小楼轻蔑一笑,还敢要回礼,可真是比东北虎都虎。
周百万看着大木头箱子沉思,后走到苏小楼身旁陪着笑脸:“我等愚笨,不明白钦差大人这木头箱子是何意,还望总旗大人指点迷津。”周百万在袖口掩映下递过来一枚温润莹润的羊脂玉扳指,一看就是好东西,苏小楼眼睛都亮了,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间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这边,环境安全,不动声色的接过那枚扳指。
“这箱子自然是用来装东西的,至于用来装什么?装多少?得看你们这些年偷过漏过多少税了,钦差大人说了限你们半个月之内补齐,他便不在追究,若是补不齐,那就大牢里过后半生吧!”
“这……这……”三人都反应过来,这些年他们偷过漏过的税多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查账虽然能查出来,但那些权势豪绅漏的税那可都是大头啊,会不会强行算到他们头上,这交多少钱算合适呢!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上缴的钱要让钦差大人满意,而且只能多不能少,少了就要蹲大牢,这明摆着就是要讹他们一大笔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