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吓了一跳,回头来揪住沈漠的领子,又问道:“什么药?” 她结合上下语境,总觉得沈漠说不出来好话,可偏偏这个时候,沈漠像是知道沈珠着急,于是挑眉笑道:“你猜?” “我不猜,你快点告诉我!” 沈珠伸手去揪他脖子,后者退了又退,最后跌在榻上,沈珠坐在他上首,很得意道:“你说不说?” 她眉飞色舞,倒让人想起小时候,可真久了,叫人都快要记不清了。 沈漠轻声笑道:“宝儿哄哄我,我就什么都说了。” 沈珠盯着他,随后趴在人胸膛上,低声道:“你告诉我吧,我害怕了。” 娇惯女儿家撒起娇来,谁能受得住? 沈漠叹一口气,只想着这一辈子真是叫人要吃死了,便忍不住发笑,沈珠听着他突然笑起来,很是不满的,一口咬上喉结。 “做什么?” “先问问你,不是要回我的话吗?怎么自顾自笑起来了?” 沈漠哭笑不得,只好快声回道:“只是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 沈珠眼含怀疑的问他:“不是和我有关?亦或者心里偷偷取笑我了?” 沈漠忙道没有,两人嬉戏打闹了一番,沈漠才终于开口解释了他吃的药。皇帝用药, 是请教了正儿八经的宫中御医,开了药方之后又让百药谷的人看过了,确定无误才送上来给皇帝。 是个暂缓生育的方子,沈珠毕竟年岁还小,又生过病,长期奔波在外,流离失所,吃不好,住不好,也睡不好。 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养成现在这样,稍稍有些肉的,摸起来却还是能感觉到骨头。 沈漠不想因为生育之苦,使沈珠操劳受累。 毕竟在很久以前,嘉善还没有进攻的时候,他的身子骨一向强健,甚至可以云游四海,救济百姓。可进了宫做了贵妃,生了孩子,却突然的如大厦倾颓般,一夜之间便病重如山了。 当然,这些顾虑并不会告诉沈珠。沈漠只说了方子,又说她年纪小,料想还想多玩两年。 沈珠是个别人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的性格。闻言撅起嘴来,颇有些不高兴的,可偏偏这个时候男人说的又不是全然错误。 她叹一口气。 仿佛一个人就能演出一场戏似的。 沈漠就笑盈盈的看着她自己一个人把这场戏演完。 到末了来了,沈珠又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他:“百药谷早前听那个女人也说过。杀了她一个,以后还有别的药人可用吗?” 沈漠闻言,淡淡摇摇头。 “这规矩是他们定下的,也不是我定下的。我并不想遵守,也就无从说起要再栽培人的计划。” 其实沈漠想过要给沈珠再找一个药人来,她身边的眼睛太多了,大家都是居心叵测的。似乎背地里面埋藏什么计划似的,叫人一点也不放心。 如果可以,沈漠真希望他能把沈珠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这样至少能看住她。 可全然没有自由的人生,后者似乎也并不想过。 沈漠只能伸出手来,细细描绘勾勒她的脸庞,又将那些曾经讲过一千次,一万次的话,再次跟她讲。 “无论到哪里,你得当心,不要上旁人的当,不要听从旁人的安排。若是有遇到不合心的事情,尽管飞快告知我,千万不必一个人藏在心里。 “你知道的,我总是怕你出事。” 说到最后男人反倒常常叹一口气,好似真的嗯对此无可奈何一样。 无可奈何之事就要旁的方法来解了。 自然天底下没有比水乳交融更能抛却烦恼的,这一上午又被糊弄过去了,等过了午后,皇帝才带着几乎要发起火来的皇后匆匆忙忙的往沈家去。 吃了茶,又盘查完几个孩子的课业,沈珠换做寻常打扮,拉着也做寻常打扮的沈漠出去吃路边摊贩,又买了好些市井玩意。 她平日里就喜欢在市井之间买些不值钱的东西,毕竟可以大大的满足自己如从前般好奢侈,爱买卖的习惯。 但又不必铺张浪费,而且寻常百姓所用之物,沈珠用了几次之后,竟然觉得和自己以前用的那些奢侈东西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低声细语同帮自己拿东西的沈漠低声道:“要是市井之间突然有些东西大大的涨了价格,又或是出现极为劣质的仿品。” “这些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可谓是直接抵达天津,也无需旁人来上奏了。” 她一脸颇为自豪的样子。 “是是是,”沈漠笑道:“只是夫人未免买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