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0014扪心自问,天底下自然没有一个人能让沈珠喜欢到喜欢沈漠的地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生死相依,走过许多事情,见识过对方最伤心,亦或是最绝望的样子,无数次低谷再度又站起来。 虽说沈漠之前,做过许多次让沈珠伤心的事情。可那毕竟是误会,生死之前,许多事情自然就变成小事,不能说沈珠是委屈自己而成全沈漠。 她是在成全那个本来想要委屈自己的人 至少,沈珠想的很清楚,如今沈漠就在面前。惹自己不痛快了,打一顿骂一顿,总归比自己默默的受气要好,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沈珠愿意留下的缘故,沈漠的病渐渐的也好了起来,所以中间沈珠也有再度怀疑,沈漠是不也是计谋拖着让自己的身体一直没好。 不要想,他也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做出这样的事了吧。 又到了春天二三月之交,新帝的登基大典才终于举行,望着远处乘着帝车,身穿玄衣,缓缓朝宫殿尽头行来的高大男人,身着钦天司雀样花式服饰的沈珠,心里颇感慨万千。 她想,就算他们这个故事要是写成话本,不知有没有人愿意看,但总归是个最稀里古怪的故事。 萧迟被关押了起来,他的封禁之地还算宽敞。其实说起来倒是离王琴婉的母家很近,那里有处高高的青丘,上头埋葬着王琴婉。 在想她的时候,萧迟便可以登高去看一看,远处的松树婆娑,地上长长的影子,或许就是他留下的痕迹吧。 提醒萧迟到底做错什么事,提醒他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不过这对沈珠也是一层提醒,至少比失去之后才幡然醒悟,要的还是快多了,她有一辈子的光阴可以无穷无尽的磋磨沈漠,又何必作茧自缚,非要抓着不放呢? 在登基大典上走神的,或许也只沈珠一个,栗柔悄不做声地戳了戳沈珠的后背,提醒她皇帝已经走到面前来,该颂唱礼部早就写好的诵章了。 沈珠又短暂的想到了百里濮的诅咒,不过这一次她似乎不害怕了,至少沈漠如果还做不了皇帝的话,那她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去做。 众目睽睽下,她将那通天冠缓缓的带到了沈漠的额上,冕帘垂下,珊瑚珠挡住了帝王的冷目,宣告着又一个帝王就此将统治天下。 群臣山呼万岁,千岁,百岁。 这是沈漠创下的功绩与伟业,版图无数,民族各异。 夜晚时分,照例,皇帝要登到城墙上去,看百姓,与民同乐,同时城内,会焚起不灭的烟花。 也是晚上的宫宴,许多妙龄少女被他们的父母亲带进了宫中,似乎意有所指。 沈漠一杯敬酒也没接,口中道:“退下。” 沈珠就坐在他身边,自己自娱自乐的吃着好吃的糕点,又回过头来看沈漠,对沈漠道:“这个厨子做的糕点还不错,以后请他到我的小厨房来烧做吃的。” 沈漠忍不住抱怨,“女郎为何不生气?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可都是想要抢夺您拥有的位置。” 沈珠眼睛也不眨,只盛气凌人道:“是吗?那这个位置是能被人轻易抢走的吗?” 沈漠慌忙摇头,沈珠又问道:“那我急什么?” 女人就像小狐狸似的看着沈漠笑:“嗯?阿吉,难道我和你在一起就要日日心惊胆战,害怕你身边出现旁人吗?我之前自然有过这样的想法,可现在绝不会有了。” “如果你要做这样的事,我便暗暗的记仇,记多了自然就想着离开你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要说什么做什么,要是到时候再后悔可不关我的事。” 她真像个狐狸,将人的心握在手里面捏来捏去的,教人没办法,明明看着自己的心被捏住了,却只能轻轻的说别捏别捏。 不过,你绝对不会有一刻,会后悔就这样将心供出去。 再有女郎不安分的想要敬酒,或者表演什么才艺,迎接她们的只有沈漠的冷脸,更甚至险些被沈漠发落。 他其实并未有兴致接受她们的奉承,只是偶尔的也想看沈珠吃醋的样子,仿佛就能凭此证明些什么。 那天的登临城墙,沈珠跟着沈漠上了楼上去看烟花,全程都在那上面,她攥住他的手,两个人脸笑眯眯的看着烟花。姹紫嫣红,锦绣华簇,真像一场美梦。 再又过了几日,王松姬进宫来和沈珠一道打叶子牌,提及上次宴会的事儿,突然对沈珠道:“你不知临衮是怎么编排你的,都说你是妒妇,不允许陛下同任何女郎说话。” 沈珠点头,直白的承认这一点认真道:“我本来就善妒,这又怎么了?沈漠从小就是我的东西,长大了也没有说,因为他换了身份,就成天下人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