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从机场出来便去了私家医院,该是早就联系好了,所以就算半夜去办住院手续,那边有人办理。 在办理好了入院手续之后,许沫的主治医生把她送到病房,原本联系的李医生因为临时有事儿换成了席医生,许沫刚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她也不是排斥男医生,只觉得有些别扭。 “许小姐还是尽快通知家人或者朋友,手术的话需要有人来照顾你。”席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当中,一副无框眼镜之下的眸子在深夜也不见半点疲惫。 “我之前联系过你们医院的护工。”言下之意,她不需要通知家人或者朋友。 或者是席医生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私家医院多有小三过来养胎或者流产,只是她比较不幸,不是流产也不是养胎,她右侧输卵管堵塞。 不管她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手术是一定要做的,一旦做手术,必然要流掉肚子里面的孩子。如果她想要这个孩子不手术,生产之时她的情况会很危险。 “如果不方便通知孩子的父亲,通知你的朋友。手术需要有人签字。” 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许沫忽然间楞了一下,忽然间想到她从出生到现在,只有萧疏一个朋友,可现在…… “我自己的手术不能我自己签名?” 席医生怔了一下,好像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还回答不上。 “如果我不手术,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概率有多大?” “我们一般建议患者手术。”席医生整个人笼罩在冷静和理智之间,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正面回答,“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怀孕。” 是,她是年轻还有怀孕的机会,可是不会再有怀上他的孩子的机会。 她虽然一直不赞同母亲那种爱情观念,可是事情轮到她的身上,她做不到那么理智那么冷静。 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不做手术。” …… 萧疏甚是奇怪楚临渊这几天为什么一直留在沈家别墅而不离开,难道他很空? 还是刻意要留在这边就担心她忽然间走了? 只是沈家的人把她当成亲外孙媳妇儿这件事让她日渐忘记楚临渊的存在,原来,人真的会被现实的温暖给打败。 “给你。” 萧疏坐在院子里面的藤椅上,头顶上有遮阳扇,山间的清风徐徐吹到身上。 忽而头顶投下一方阴影,随那道声音一起出现。 萧疏依然闭着眼睛,脑海中还想着刚才午睡的时候做的梦。 耳边是树叶被风浮动的声音,还有那个人浅浅的呼吸。 而后,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漠然地看着站着的男人。 她不愿意多动一下,甚至连眼皮都不愿意多抬一下。面前的男人眉目清冷,眼神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唯独那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眼神对视上,萧疏忍不住转过了头,别开了眼。 但是楚临渊给她的东西并没有收回,把文件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已经有些厌了,沈中绎和裴馨宁给她价值不菲的传媳妇儿的手镯,沈山南给她楚临渊公司的股权。 现在楚临渊又要给她什么? 看到文件上面“致远律所”四个字,萧疏下意识的以为里面装的是他和岑姗签了名的离婚文件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笑自己竟然现在还惦记着那份文件。 “笑什么?”楚临渊坐在藤椅上,本来不大的藤椅因为他坐上来显得更加的狭小。 他却不以为意,伸手扣着她的腰。 萧疏动了一下,没能挣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笑你想方设法的讨好我,我觉得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她绕开文件上的封线,“原来真的很招人讨厌。” 只觉得腰间的手僵了一下,以为他要松开的时候,他却扣得更紧。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原本萧疏还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和楚临渊做一些口角之争,可是次数多了,她也就乏了,觉得十分的无趣。 把文件从里面抽出来,萧疏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在紧张,可是手为什么会微微颤抖?心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期待这里面是他和岑姗生效的离婚文件。 不是。 “夜归人?”萧疏看着这一份股权转让书,不知道这个“夜归人”是个什么东西。 “祁闵给你的赔礼。”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萧疏更是不懂,虽然她和祁闵之间的确有些矛盾,但是依照祁闵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和她赔礼道歉的,这会儿竟然还赔上一个“夜归人”。 她翻到后面,看到夜归人的法人属于一个叫容颜的人。美多看一眼,萧疏合上了文件。 “最该和我赔礼道歉的人,难道不是你?” …… 沈望舒拉着萧疏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虽然她平时性格古怪惯了,就算是翻了天,在沈山南面前也不算什么,但要是让表哥知道萧疏借着要和她出来的借口而来了夜归人,她总觉得表哥会不顾兄妹之情灭了她。 “没事,我就进去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