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这下吃了大亏,再也无心恋战,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便即逃窜而去,边跑还边向同伴们大声的呼号。 吕松宁举起了狙击步枪,向那只险些偷袭他得手的野狼瞄准了起来。他冷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意,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这只畜生当场击毙。可让人想不到的是,瞄了片刻之后,吕松宁竟然又把枪给放了下来,并没有扣动扳机。 听见头狼呼号的撤退声,群狼再也顾不上眼前的猎物,纷纷有序地撤退到丛林中。没过多时,林场恢复了它往日的宁静,就好像那群野狼压根没有来过一样。 躲在吉普车里的赵斌眼看狼群都撤退了,他这才从吉普车上蹦了下来,一脸惋惜的说道:“吕哥,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开枪啊?那只想咬你的野狼明明就没跑出去多远呢,以你的枪法,稳打稳的是一枪搞定啊!” 吕松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把枪背回到了肩上,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刚才那是只母狼……” “母狼怎么了?这母狼咬人我看也够狠的啊!杀狼还得分公的母的?”赵斌听吕松宁说完上半句就没下文了,着急的追问道。 “你不懂,这母狼刚生过小狼崽,就这么杀了她,那几只小狼崽就得活活饿死,太残忍了……”吕松宁刚才从瞄准镜里看到那只母狼奔跑时,身下鼓胀的奶·头来回摇晃着,她这明显是刚刚生了小狼崽不久,还在哺乳期。人与野兽都是有母性的,想了想自己的媳妇也正在哺乳期,吕松宁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便松开了扣住扳机的手指。 “吕哥,你没发烧吧?你可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枪神啊!怎么打只野狼你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叫我说啊,刚才你就该来个连发点射,把那十几只野狼全给它来个一窝端!什么小狼崽不小狼崽的,饿死了正好。让这山里从此再也没了野狼,那就天下太平了!”赵斌拍着大腿,一脸的惋惜状。 “还一窝端呢,要端下次我全留给你端,你那枪再不开的话,都该生锈了。你知道吗你,这些野狼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是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是不能射杀的。现在这杀了只狼,回去就得写报告,这报告我可交给你了啊,你笔头子比我好。” 吕松宁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举起枪四下巡查了一番,待确定了林子里再也没了狼的影踪后,方才安了安心。“对了,还有一个,哥这把枪是狙击步·枪,只能点射,不能连发,不懂你别瞎说,连发的那是冲锋·枪好不好……” 这些出外勤的狱警,别看他们一个个也都配着枪,可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们慌慌张张的和手无寸铁的犯人没什么两样,这些人首先想到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开枪射杀那些野狼,他们手里的配枪最多只是吓唬吓唬人用的,没有几个人敢真把保险打开,开上个一枪。 作为一名配枪狱警,开枪其实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打准了,人家最多夸你个两句。可你万一要是打偏了,再好死不死的误伤到了普通民众的话。那这个锅就必须得自己背了,这会在自己的档案里留下一辈子的污点,轻则终身不得上级重用,重则直接被开除出公务员的队伍。 所以你想想看,除了在部队里练出了一手过硬枪法的吕松宁之外,在场的众人,还有谁敢再开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