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肯定自己还真是个笑话。 瞥了他一眼,李斯年也不理他,望着月光下的云海自顾自的道:“其实在漠北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人,否则郝家丫头那么对你你怎么可能不动心。你小子是胖子不是圣人,哪能有坐怀不乱的本事,更何况郝家那么有钱,以你的脾气就算不喜欢那丫头也不会直接拒绝,找个富家女当个金龟婿不正合你意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会为了钱拿自己的感情来做交换的。”李初一终于开口驳了一句,不知是酒还是其他什么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挺清高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贱人呢!”李斯年哈哈一笑,仿佛重新认识了李初一似的。 “你才贱人呢。”小胖子无语,小声回了句。 说完了这句,两人便陷入了沉默。除了各自喝酒时的咕嘟声和小胖子不时响起的咳嗦声,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李斯年长长一叹,随手将空掉的酒坛抛下悬崖,反手一抹又拍开了一坛的泥封。 “初一,其实哥哥我挺理解你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余师姐应该就是你的初恋,看你这么伤心想来是被人家拒绝了。这事儿吧怎么说呢,我跟你那个师姐也不熟,但我跟你挺熟的。自打回太虚宫你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感觉你眼神不对头了,别人可能没看出来,或者跟我一样看出来了却没说,但我实话跟你讲,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事儿八成没戏,被人拒绝并不出乎意料。” 李初一有些上头,闻言两眼茫然的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有人了啊!” 抱起酒坛猛喝几口,李斯年叹道:“你师姐的心明显在她旁边那位师兄身上,这点瞎子也能看得出来。白天里他俩的桌就在门口,我一进门就瞧见他们了,你那位师姐瞧她师兄的眼神比你瞧她更深情万倍,两人明显是两情相悦,你就是想介入进去也没那个口子,强行为之反而会遭人反感,所以我说这事儿打从一开始就没戏。” “呵呵,哈哈哈哈哈~!” 李初一忽然放声狂笑,倒把李斯年给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话太重把小胖子给刺激疯了吧。 末了笑声忽敛,李初一转过头用力的点了点头,瞪着有些迷瞪的双眼认真的道:“你说的对,打从一开始就没戏。我来的晚了,长大的慢了,相处的时间又被狗|日的大衍给剥夺了,用我师父经常骂我的话来说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我他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悲剧,一个笑话!” “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四大叔我不怕告诉你,我的出现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娘因我而死,我那便宜老子因此也抛弃了我,师父收养了我这么些年却拖累得他老人家耽误了寻找师娘,如今报应来了,我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便结束了,这就是报应,我他吗就是个笑话!我师父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不应存在之人!” 啪! 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李斯年骂道:“你放屁,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他吗要是个笑话,那我算什么?我他吗岂不是连个笑话都不是!” 李初一被打了个趔趄却没有生气,而是瞪着迷瞪的双眼笑道:“你?你有什么可笑的?赌赌钱喝喝酒,我认识的这些个人里面就属你最快活了,你竟然还不知足?” “你知道个屁!” 骂了一嘴,又瞪了一眼捂嘴偷笑的小祸斗,李斯年捧起酒坛一饮而尽,末了远望云海长长一叹,眼中充满了追忆与沧桑。 “小子,你不是一直问我跟郝宏伟是怎么认识的吗?我现在想说了,你想不想听?” “还用说嘛,你俩肯定是逛窑子认识的,呵呵呵呵~!”舌头有点大,李初一傻笑道。 “放屁,你小子都这熊样了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李斯年又起了一坛酒,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眼中的追忆之色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