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震惊,宫家的震怒,这些无需多提。 两个年轻人都罕有的受到了极重的责罚,但这丝毫没有掐灭他们躁动的心,反而让躁动越发炽烈。 宫紫鹃是个大才女,冯子涵也是个小妖孽,两个聪明绝顶的年轻人自此想尽办法的往外偷跑,一次不行就两次,被发现了就再换一种。就这样,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了解的也越来越深,就连两人各自同样古板却略有不同的家规门风都在对方眼中无比的新鲜,外面的天空很蓝,两人都深以为然。 不知不觉中,从开始的面对面,渐渐变成了肩并肩,再到后来的依偎,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直到有一次不慎被人撞见,两人的事终于揭破人前。 宫父盛怒之下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若非宫家家主拦着,他的巴掌还会继续落下。 心疼的看着宫紫鹃红肿的侧脸,宫家家主叹了口气:“紫鹃,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娶她!” 抹着嘴角的血迹,冯子涵强撑着痛入骨髓的身子,执拗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两个地点,一样的问题,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封家家主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子,挥退上来劝阻的长子和次子,语气森寒的道:“逆子,你可知道,封宫两家若有瓜葛,会有大祸的!” “我不信!” 宫紫鹃将垂落的秀发抹到耳后,无视脸上的痛楚,露出执拗的微笑。 “祖训只是祖训,几分真几分假,几分先祖遗命几分后人添撰,谁又能知晓呢?没有亲身试过,谁敢说祸事为真?我自然是不信的。” “你竟然敢说祖训是杜撰,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宫父大怒,伸手欲打,一旁的宫家家主赶忙拦住。 “爹爹,您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宫紫鹃面不改色,一瞬不瞬的望着盛怒的父亲。 “爹爹,当初我欲改良宫家阵法,您说我是胡闹,可结果有目共睹,七巽盘煞阵已经在西宫家布置启用,效果您是知道的。后来我说宫家的古法太过刻板晦涩,很难入门,我欲重新修订让其鲜明通透一些,您又说我是胡闹,可结果呢?已然有目共睹。宫家新晋修行者,其修为进境比之前提高了三成有余,这还是我修为有限只能修订些粗浅的部分,待日后我修行大成,将功法彻底融会贯通,重新修订后不光入门子弟,飞升期以下的所有宫家子弟,我有信心能让他们的修行速度全部提高至少两成!” 宫父默然,抬起手的放了下来。而宫家家主也是眼神复杂,这正是他如此疼爱、如此看重自己这个侄女的原因。 这种妖孽之资,别说宫家了,找遍人界历史古今也未必找得出一个。宫家能有幸得此麟子不知侥了多大的天幸,可惜此举毕竟有违祖训,他只能暗喜,却无法明言赞同。 尤其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封家家主寒声问道。 长子次子一惊,却被父亲的眼神逼退。 冯子涵并未退缩,洒然一笑道:“老爷子,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绝对拦不住我的脚步!” 傲然挺身,相隔两地的两人同时凝望虚处,目光仿佛能越过空间的阻隔凝视到对方一样,嘴角均是露出微笑。 “我冯子涵此生非她不娶!” “我宫紫鹃此生非他不嫁!” “......” “逆子!!!” 经过几十次接触,双方不知谈了些什么,最后终于达成一致,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说实话,连双方当事人自己,也没想到家里真能同意。 要知道,他们曾不止一次私下里商议过,将来如何私奔的。 宫封两家联姻,这是自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大事。两家都喧闹起来,从未有过的浓郁喜气笼罩在心头。 说喜气并不准确,应该是兴奋。 多少年来两家一直近在咫尺,怎么可能没有情愫暗生的痴男怨女呢? 尤其是相隔最近的北宫家和南封家,往日里与鬼族交战,时不时的便会偶然相遇。月老的红线从来都是不讲规则的,不经意间的一个擦肩而过,哪怕没有半点交流,谁又知道会不会有情丝悄然牵落呢? 宫紫鹃和冯子涵开创了一个先河,他们用自己的执着给两个同样古板封闭的家族里所有的年轻人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让他们闭塞的心见到了一抹光亮。 可同样的,有赞同的人自然也会有反对的人,就像阴阳鱼一样,事情总有好坏两面,不会只往一个方向发展。 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 大婚前夜,紫鹃坐在自己的闺房里,静等着意中人随着黎明的到来一同前来。 她嫁给冯子涵,自然是要住进封家的。虽然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朋友伙伴让她有些伤心,但她更多的则是兴奋。 一种走出笼子的兴奋。 两家已经谈妥,她嫁过去后随时可以回来,冯子涵也是如此。也就是说只要她想,冯子涵便会随她一起回来小住,因此冯子涵也是很兴奋的,也有种走出囚笼的感觉。 哪怕只是一小步,没有离开生死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