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你并不爱她,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触动了痛楚,宇文太浩眼中怒色一闪,旋即又按压了下来,一脸平静的回望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漠然模样。 但那丝怒色还是被纳兰明月看到了,嘴角露出一抹无尽讥讽的哂笑,复又化为绵绵不绝的恨意。 “我真替月儿姐姐不值,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劝她跟李初一一起走,省得你这个无情之人祸害她!” “我没有害她。”宇文太浩终是忍不住争辩了一句。 明月讥色更浓,恨恨的道:“没有?你手持救命的仙丹却始终不给她用,就那么一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你还敢说没有?!” 宇文太浩大惊:“你...你怎么...” “很奇怪吗?” 明月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嗤笑一声道:“镇西王,我的‘好’王爷,别以为只有你认识尼乐法师,我与他也是熟识。你安排他给幻惑我让我爱上月儿姐,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尼乐早已将前因后果都告知于我,而我则是真的很爱月儿姐,同时也很理解你的苦心,知道你是想让其置死地而后生,真正的心归大衍,心归于你,所以我同意了,我配合你。但我没想到,你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借她来杀衍岭皇,并且到最后也手握仙丹而不用,就那么看着她去死!真的,我纳兰明月真是瞎了眼了,我猪油蒙心才会被你凯旋而归的耀眼光环所蒙蔽!现在我才相信李初一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个小人!” “小人?!尼乐才是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人至极!!” 宇文太浩勃然大怒,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尼乐和尚解恨。 可是他不能,不仅是因为尼乐僧是尊上的人,更因为尼乐和尚的能耐远超他的想象,当日皇都败局已定,眼见他即将生死,可局面却被尼乐和尚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扭转了过来。 整个皇都的人都被尼乐幻惑了心神,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被篡改了记忆,所以熊将的手下和沐家的子弟才会那么多人临阵倒戈,而他则“大势所趋”的奠定了胜局,也就是外界所传的“力挽狂澜平息叛乱”。 对于尼乐,他现在是又恨又怕。 以前尼乐威胁他他还不太当回事,他不信自己比那个假和尚会差多少,可现在,他真的怕了。 好在那一式幻术对尼乐的消耗也很大,事了后半嘱咐般警告的吩咐了自己几句,他便匆匆离开了,疑似觅地疗伤去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尼乐的恐惧,就如现在,小人二字骂得痛快,可骂完之后又有些背心发凉,总感觉那个慈眉善目却挂着违和的邪笑的假和尚隐藏在周围悄悄看着自己。 下意识的左右一望,定了定心神暗骂自己胆小,宇文太浩抬眼看着纳兰明月,虽然没有必要可还是忍不住辩解道:“你当日不在现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尽我所能想去救瑶儿了,可是...我真的尽力了。” “呵呵,镇西王,哦不,是衍皇,衍仁皇,这话我信不信无关紧要,你自己相信吗?” 宇文太浩脸色一紧,便听纳兰明月继续讥讽道:“你说尼乐法师是小人,没错,我也认为他是小人。可他小人的毫不掩饰,不像你,你不仅小人,而且还虚伪,虚伪的让人恶心!” 宇文太浩怒极而笑:“我虚伪?你们纳兰家就不虚伪了?宇文太洛夺我皇位,你们纳兰家不但不劝说沐家匡扶正统,反倒还瞒着沐家与他串通一气毒害我母后!亏你父亲和你爷爷还整天把沐方礼挂在嘴边当祖宗一样的敬奉着,论天下之虚伪,谁比你们纳兰家更甚?!沐老鬼死的也冤,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为人还是极为正派的,若是当初知晓真相,他定然不会容忍宇文太洛胡作非为!可怜他到死都不相信你们纳兰家暗中做鬼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当初你们明晓事理匡扶正统,将事情的始末真相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他,后面的事情连发生都不会发生,又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般样子?!” “说完了吗?证据呢?空口无凭,你凭什么污蔑我纳兰家?” 冷笑一声,纳兰明月洒然的撇撇嘴:“算了,不需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纳兰家已经没了没了。其实这些你大可不必解释,解释了反倒显得你心虚,我纳兰明月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成王败寇的道理我很明白,孰是孰非你自己知道就好,我还是赶紧去找月儿姐,带着她去见我的爹娘。生在人世他们容不得我的感情,想必现在死了,他们应该能能看开许多,不是吗?” 说着,毒酒递到嘴边,要饮时又想起了什么,她冲着宇文太浩眨了眨眼睛,促狭的微微一笑。 “差点忘了,有件事要说与你明白。其实李初一对你的评价并不是小人,那是我委婉了一下的措辞,他说你是个杂碎,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放肆!!” 宇文太浩勃然大怒,可纳兰明月已挂着谑笑将毒酒一饮而尽。 毒发极快,眨眼间便气若游丝,弥留之际回光返照,跌倒在地上的纳兰明月拼起最后的力气虚弱的道:“等着吧,你们一手缔造出来的乱命邪尊,终究会回来的!那时你们所有人都...与我们纳兰家...一...” 话未说完,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