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侯夫人整个人都傻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为何与自己春风一度的人变成了一个陌生男人,更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被沈思思给撞破了。 浑浑噩噩的穿上衣服,她看向旁边的男子,心中暗自一惊。 那是一张温雅俊秀的年轻面容,看上去也就才十八九岁的样子,他已经穿上了长袍,宽大的衣衫衬托出几分清瘦,但是江侯夫人知道,那身体分明是十分健硕的,刚刚她搂着男子的腰,那肌肉光是摸着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活力。 此刻他也显得十分慌张,从脖子到耳朵都红成了一片,穿戴好衣裳后,便俯身对着江侯夫人行了一个大礼,紧张的声音中又透着坚定:“小生名为石少华,乃是上京赶考的考生,借住此地,喝了些酒,以为自己在做梦,将小姐看成了天上仙子,冒犯了小姐,你放心,待我高中,就娶小姐为妻。” 江侯夫人应该愤怒的,但是看到他这么说,内心竟然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羞涩和喜悦。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暗想,竟然叫什么小姐,自己看上去真有那么年轻吗? 这样一想,又不由得生出几分遗憾,如果自己真的尚且碧玉年华那该多好。 只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先解决,那就是沈思思。因此,江侯夫人并未与石少华多言,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沈思思此刻就坐在外面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搭在食盒的把手上不停的摩挲,看上去很是紧张的样子。 江侯夫人坐到她的对面,头发都还披散着没有梳起来,她先发制人:“说吧,怎么回事,里面的人是谁?” 沈思思似乎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呼出一口气:“那是我哥哥以前在扬州的朋友,生前十分受他的照顾,本来他到了京城,准备投奔哥哥,没想到哥哥已经......正巧被我遇上,我便求了父亲,借出这个小院子让他暂住于此。” 反正月娘和沈之峰之前将沈明磊编造成扬州长大,此刻人都死了,自然怎么胡乱说都可以,出了这样的事情,江侯夫人恐怕也不敢去问沈之峰吧。 她看了江侯夫人一眼,难为情的说:“中午为他接风洗尘,少华哥哥便少喝了点,我怕他不胜酒力,才打算带醒酒汤来看看他。只是,夫人你为何在这,还......” 江侯夫人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眼中情绪也是复杂难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思思的这个问题。 可房中的石少华却是突然大步走了出来:“思思妹妹,你别再问了,都是我不好,怪我见色起意、酒后乱性,我会负责的。” 沈思思看看两人,艰难的说:“少华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吗?” 石少华面容有些严峻,但还是鼓起勇气:“见小姐穿着,想必是哪家的贵女。少华小门小户,自知不堪为配,定会发愤图强,考取功名,娶小姐过门。” 听到他这么说,沈思思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好呢。” 江侯夫人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明白沈之峰为什么会同意把这个院子借出去。 无论如何,看到一个如此年轻俊秀的公子竟然口口声声要对她负责,她的心底还是涌上了欣喜。但那又怎么样呢,不可能有结果的:“石少华公子,我已嫁人,今日之事,全是巧合,还望公子当做没有发生过,再也不要对人提起。” 石少华惊呆了,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可我对小姐一见倾心,又第一次与女子有了肌肤相亲,竟然......” 说完,十分落寞的样子,像是无法接受这件事,苦笑着说:“我明白了,我不会说的。” 说完,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回房中去了。 沈思思看到这一切,心中叫绝,若不是她自己带来的人,恐怕此刻都要觉得这个公子真的是心碎了。 当她看到对面江侯夫人眼中的心疼,更加满意:“夫人,这可怎么办是好......” 声音唤回了江侯夫人的理智,她对着沈思思,眼中浮现出泪花:“思思,我向来疼你,这事你可不能往外说,否则我一生的清誉可就没了。” 沈思思低眉顺目:“夫人,再过不久我就要嫁给临哥哥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我娘没了,我当你像我亲娘一般孝顺你,自然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话便说得暗含深意了。 江侯夫人脸色铁青,这是在威胁她吗? 意思是她一定要做临儿的正妻,做她的儿媳妇,否则就不会帮自己保守这个事情。 一时间,江侯夫人只觉得进退两难,这样的把柄,竟然落到了沈思思的手上,这事可真有些棘手。 “思思啊,你也知道的,我虽然疼你,也想你可以做我儿的世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