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走上前,带着司墨璃和司明宣一起到了关押皇帝的宫殿里。 看到司墨璃带着玉玺来了,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司明宣迫不及待地开口:“玉玺可以给我了吧!” 司墨璃坦然地将盒子交给他,他激动地打开,扑灭的粉尘叫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随即,他眯起眼仔细看,的确是玉玺,拿在手中反复验证着真假,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父皇,你瞧瞧,这就是天意,天都站在我这边,你快给我写诏书吧!” 皇帝瞧着他的蠢样,不耐地别过脸去。 司明宣却误解了,还以为皇帝不愿意妥协,冷哼一声:“父皇,玉玺都在我的手里,你确定你还要这样固执吗?” 这话里满满都是威胁,皇帝叹了口气:“去让人取笔墨纸砚来吧,在此之前,朕想和璃王单独聊聊。” 闻言,司明宣有些狐疑地看着司墨璃和皇帝,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可是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笑着答应下来:“好啊,待会就让宫人把东西给父皇您送来。” 说着,带上玉玺大步走了出去。 等出了宫殿,他眼神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 他终于做到了,这一辈子,父皇最疼爱的人就是司墨璃,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可是如今,璃王愚蠢的单枪匹马闯进来,如今不过是瓮中之鳖,真以为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吗?可笑至极,他即将站在权力的巅峰之上,天下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的手心之内。 父皇,你可会后悔? 眼中闪过挣扎后,是长久的激动与兴奋,他对着宫人吩咐道:“去准备烈酒和柴火过来。” 既然皇帝这么喜欢司墨璃,就让璃王给父皇你送这最后的一程吧。 至于自己,有了玉玺,就有了称帝的资本,就算皇帝写或不写诏书,又能如何? 司明宣大笑着离开,屋内的两人也终于打破了沉默。 皇帝率先开口,神色却是不慌不忙:“你是来找我要解药的?” “是。”司墨璃答道。 “为了她,你也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啊,竟然自己就来了。一个帝王,怎么能有如此明显的软肋呢?”皇帝笑了笑,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他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没有伺候在身边递茶的太监大总管了。 浑浊的双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和追念,皇帝咽了咽喉咙,里面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司墨璃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解药呢?” “解药就放在龙椅之后。”皇帝的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露出疲倦的神色:“你去拿吧。” 他看着司墨璃,突然说道:“你的眼睛和你娘亲真是一模一样。” 司墨璃的手不自觉捏紧,他不欲再理会,直接转身准备出去。 可是一推房门,竟然已经被锁住了。 司明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皇叔,父皇就托你好好照顾了!” 皇帝听到他的声音,还是皱起眉头,直接闭上双眼,不想理会。这样的蠢货,性子又歹毒,身在皇家,那便是做垫脚石的命。 司明宣没有听到司墨璃的声音,有些不悦,继续挑衅道:“皇叔,我记得沈家小姐似乎要出孝期了吧,你等了三年,唉,可惜了,但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她的。等我登基那日,就封沈小姐为美人,如何呀,哈哈哈!” 用沈倾云羞辱他,就不信他还坐的住。 听到这话,司墨璃的眼眸中迸发出杀意,如了司明宣的愿,他淡淡开口:“你的颈后应该已经起了红疹了吧,这么久了,还没有发现吗?” 闭着眼的皇帝忍不住笑了笑。 隔着门,司明宣正在挠脖子的手一僵。 他惊疑未定地让一旁的宫人看,宫人嘶了一声:“殿下,确实起了红疹。” 司明宣闻言有些慌乱,顾不得其他,赶忙进入一旁的偏殿里,让宫人再仔细瞧一瞧。 这下他才发现,何止是颈后呢,已经蔓延到大半的后背全都泛红了。 司明宣恼怒地走出来隔着门喊道:“璃王,你做了什么?” 司墨璃缓缓开口:“没什么,你中毒了。” 屋外响起砰的一声,似乎是司明宣气得狠狠踢了一脚门,随即就是一群人慌乱离开的脚步声。 司墨璃也找了椅子坐下,皇帝这时睁开眼,想与他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屋内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