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大夫这么说,萧诀不怒反笑:“此事与夫人何干?我与夫人请你来看病,用量如何,难道是夫人能够决定的吗,你这推托之词也太过荒谬了!” 刘大夫摇摇头,止不住地叹息:“将军,我不过一介小民,怎么敢欺瞒你呢。此事真的是夫人吩咐在下这么做的,若是将军不信,大可以直接去找夫人问话啊,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乱说啊!” 瞧见刘大夫信誓旦旦的样子,萧诀有些动容,但是他不相信是韩柔让大夫减少药量的。 这么想着,萧诀看向刘大夫的眼中杀意更甚。 看来不用点手段,这个刘大夫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 沈倾云坐在一旁虽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刘大夫,他的脸上有慌张,有感慨,也有害怕,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似乎是他真的明知道不好,却不得不做。 直觉告诉她,这个刘大夫并没有说谎。 正如他说的这般,如果他只是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娘的身上,等萧诀去找娘亲确认过后,只会更加生气,那他定然承受不住这份怒火。 可是娘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就算是不懂医的人,也知道减少药量很有可能会延误病情啊。 就在萧诀犹豫是否要对刘大夫进行下一步询问的时候,沈倾云靠了过来,轻声开口:“既然刘大夫这么说,不如让我先去问过娘亲的意见吧。如果有问题,再继续审,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萧诀看着沈倾云认真的眼睛,有些皱眉,他可不信刘大夫的话。 但是道理如此,的确也是他遇到韩柔的事情便心急地慌:“好,倾云,你那去吧,我......” "将军!"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密信:“有紧急的军情,还望将军及时查看。” 沈倾云对着萧诀点点头,示意两人各忙各的。 萧诀拿着信,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最终无奈站起身:“倾云,那这事暂且交给你了,我先离开片刻,晚点再回来。” 转过头他又对着一个侍卫吩咐道:“一切听沈小姐安排,在此之前,将刘大夫先看守在此处。” 交代好一切,他这才跟着刚刚进来的侍卫走了出去。 沈倾云路过刘大夫的身边时,对他微微点头致意:“刘大夫先坐在这里歇息片刻吧,待我问完情况过来,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刘大夫的。” 刘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弓着身点了点头。 沈倾云......这名字,这面容...... 刘大夫恍然,这不就是夫人之前提起过的,她在京都的亲生女儿吗,怎么会来了边疆,难怪萧诀将军对她态度如此温和。 瞧着年纪虽小,周身的气度却很沉稳,态度也平和。 想来等她问过夫人了,自己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这一头,沈倾云直接到了韩柔的院子里。 “娘亲睡下了?她可是有哪里不适?” 韩柔虽然已经躺下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听到窗外传来沈倾云的声音,她咳了咳,支起身子对着外面喊道:“倾云,你进来吧。” 外面沉默了下来,随即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沈倾云进到内室,赶忙过来扶住韩柔:“娘,若是你不舒服不用起来的。” 韩柔笑着摇摇头:“也没有那么娇气的,都是你萧叔叔他太过紧张了些。我平日吃的药有些嗜睡的影响,这才总觉得身子疲软,实则已经好多了。” 看到沈倾云一脸不信的样子,她神情有些无奈:“我还想出去走走逛逛呢,倾云,你别太担心娘了,倒是你,从京都过来路上走了多久,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 被她连珠炮般的问题抛过来,沈倾云的内心反倒是渐渐平静了。 她一边一一作答,一边转身给韩柔倒了一杯热水,看着韩柔的面色比起之前红润了一些,她才将水杯拿到桌上放下,重新坐回到床边。 “娘,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沈倾云认真道。 韩柔的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她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被子。 看来,韩柔是知道沈倾云可能会问什么了。 沈倾云叹了口气:“娘,真的是你让刘大夫把药量减少的,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柔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直视沈倾云的眼睛:“倾云,你别问了,娘有自己的苦衷。” 顿了顿,她接着解释了一句:“你别怪刘大夫,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为什么啊,娘,你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