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极其细小声音,还是被寒玉察觉到了。 他面色一冷,低声说道:“小姐,屋外似乎有人。” 沈倾云皱了皱眉:“把门打开。” 下一秒,倚翠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拭,门就突然打开了,一下便对上了寒玉冰冷的视线。 这一刻,她尴尬到手足无措,想要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却忘记了自己还端着水盆。 铜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霎那间撒了一地,溅了倚翠和寒玉一身,白色的热气顿时散开一片,惊得倚翠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沈倾云被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也吓到了,出来一看,微微松了口气。 院门口处,珍珠也是听到声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瞧见这一幕,急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倾云摇摇头,珍珠才发现只是水洒了,寒玉的鞋子和衣角都湿透了,倚翠的裙摆上更是往下流淌着水。 “哎呀,这么冷的天呢,怎么都打湿了,倚翠,快跟我去换个衣裳。”珍珠念叨着,拉住倚翠,这才发现她的双眼哭得通红。 珍珠下意识便转头去看寒玉。 寒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还带着一丝厌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鞋子,没有说话,转身对着沈倾云道:“小姐,无事,刚刚可是被吓到了?外面凉,你先进去休息吧。” 沈倾云想起寒玉刚刚坦白的心意,思绪还很杂乱,她看着面前的场景,觉得此刻也不是什么谈下去的好时机,只能说道:“倚翠你先去换一身吧,今夜不用过来伺候了,珍珠重新打盆水来。” 说完,便率先进了屋子。 珍珠看看倚翠又看看寒玉,有些无奈,只能捡起地上的水盆去打水了。 寒玉看着沈倾云走到了屋里,便小心替她关上房门,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倚翠追上他:“寒玉,你要走了吗?” 问完这句话,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厚重的裙摆湿乎乎地黏在了她的裤腿上,一直往下滴水,十分狼狈又难受极了。 那热气渐渐凉了下来,贴在腿上,叫倚翠直打了两个喷嚏。 她更加难为情,低下头不敢去看寒玉。 或许是顾虑到还在沈倾云的院子里,寒玉转过身,有些烦闷地说道:“此事与你无关,劳烦你下次不要在门外听别人谈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倚翠的手紧紧抓着裙摆,难堪到脸上涨红。 她看着时间端了水过来,就听到里面传来寒玉的声音,正恳请小姐不要赶他走。 这种时候,她的确是不应该偷听的,但她的脚一点都无法迈动一步,脑中全是,为什么小姐要把寒玉赶走? 那寒玉走了,还会再回来吗? 她抬起头想要问问,可眼前已经不见了寒玉的踪影。 倚翠回到房里,麻木的换了一身衣裳,躺倒在床上,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虽然隔着门听得并不真切,但是倚翠知道,寒玉是在向小姐表达心意。 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梦的真切情意。 她心里发酸,脑中混沌地想着:小姐会接受吗?小姐如果接受的话,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从前小姐似乎便没有想过这些,身边最在意的男子只有王爷。如今王爷成了皇上,小姐却又不愿意入宫。若是寒玉的身份贵重,那对小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她呢。 要知道大丫鬟,其实很多都会跟着自己的主子出嫁,若是主子需要,便做通房的。 倚翠为自己的这个可耻的念头感到深深的恐惧,她怎么能这样期待呢! 可如今她的确处在一个非常的尴尬的境地,根本不知道小姐会怎么看待她。 珍珠晚上回来的时候,便见到倚翠还是躺在床上,嘴中呢喃着什么。 她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劝一劝,这才发现倚翠神智有些模糊了,额头也是烫的厉害。 “倚翠!倚翠!”她呼喊了两声,见到倚翠毫无反应,赶忙出去告诉了沈倾云:“小姐,不好了,倚翠发热已经晕过去了。” 沈倾云没想到倚翠的执念竟然如此深:“罢了,寻连如风去给她瞧瞧,想必是今日那水泼了,着了风寒,你这几日照料的时候也注意一些。” 珍珠点点头,赶忙跑去找连如风了。 沈倾云沉吟一番,这般看来,寒玉和倚翠最好是不要再碰面了。 她托珍珠给寒玉送了一个小木盒。 寒玉收到盒子,里面赫然是那个玉哨。 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苦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