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苟愿意付高价买生丝,卖生丝的蚕农自然没有人会拒绝,比较往年,今年赚的银子要更多。 “多谢严公子,下批生丝我直接给你送到府上。” “可以,多多益善。” 随着时间发酵,知道了严家高价收丝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会去城外截胡蚕农。 一传十、十传百。 蚕农们听到消息,全都跑到严府,将手里的货物倾销出去,而严家也是有多少收多少。 一点不剩。 这反而替严家节省了时间和成本,但同时也导致连锁效应。 惹得不少商户天怒人怨的。 这些生丝除了在岁布的时刻要缴纳使用,平时本地也有着大量的相关产业,每一家都要进购生丝做生意。 “这严家不是都快揭不开锅了吗?怎么会如此高调?哪儿来的银子?” “他如此做派,不顾人死活,着实可恨。” “再过几个月布匹、丝绸生意开始上市,我们这些普通商户无丝可用,怎么活得下去?” 他们纷纷抱怨说,是严苟坏了他们的生意, 难不成现在这个时候还要他们转行吗? 关家外派出去的人同样买不到生丝。 甚至连平时交好的蚕农人都找不到,下人只能着急忙慌地赶紧跑回府里汇报。 关秀婉、关岳父女两个一同坐在前厅等待结果。 “老爷,小姐,今日外出,我走遍了所有的巷子和街道,都没有找到卖生丝的。 我找了几个路人问询问,才知道他们全都送去了严府。” “严府在十数日前,便开始堵截蚕农,高价收丝......现在全县6成以上的生丝都被他收入囊中,惹得商户们怨声哀道。” 下人满头大汗,对于近况他也是到外面跑了好大一圈才弄清楚的情况,而这个消息也让关家父女一惊,都没想到怎么突然之间严家死而复生。 “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赔了这么多银子,居然还有存余哄抬市价。 还悄无声息地提前了十几天,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对于严家的情况,关岳父时刻关注,自然是知晓的。 屡次三番坑害他女婿,怎能不留心......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他在眼皮子底下做了妖。 事实上。 如果不是沈旭搞鬼,严家那点手段根本瞒不过关岳父,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轮是沈旭赢了。 关秀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爹,你从商几十年,严府每年需要多少份额的生丝,你是最清楚的。 依你看来,如今严府大力购买,可是与他自己家的份额有关?” 关秀婉生怕自己弄错了每一个商户所需要的份额,所以和自己的父亲确认情况。 关父摇头。 缴纳岁布和商户做生意本身所需生丝每年都大同小异,误差不可能超过一百两银子的份额。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收购。 而是垄断市场! “绝不可能需要这么多,严府一定是另有目的。 我自认在本县没有任何一户商贾之家,需要的岁布比我关家还多,严府这次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关父可以肯定地告诉关秀婉。 全县上下只有他们家所需是最大的,是其他商户的总和,而严府虽然也是富庶之家,但是完全没办法和他们家相比。 强行收购超过自身所需数量的生丝,明显没憋着好屁。 “这......爹,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日子我们都让下人在外面多走动,如果看到了卖生丝的,就同样用高价收购,皇商生意做不成,也要将岁布给补上。” 关秀婉听了这些话更是头疼。 “哎,暂且先这么做吧,让下人们到时候嘴巴甜点,遇到人说些好话。” 关父也是眉头紧皱。 可确实一时之间想不到良策,只能暂且这么做。 可是买卖交易从来都是自由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强迫蚕农高价低买,只能外派更多的人出去,零散地收购一些散户的货。 死马当活马医了! 实在不行,只能另寻他法。 ...... 过了小半个月。 市场上突然来了一个大人物,是大半个州府都认识的名人--皇商魏景虎。 这次就是为了岁布而来! 要在黔江县这个生丝名产地购买生丝,进行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