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源被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过来,气得抓耳挠腮,对方竟然在说自己是一个粗鄙之人,可是他又想不到还击的方法。 在他气得跳脚的时候,楚天玄低下身去把那些残败的花朵收在一起,照样让外国的老板帮他打包在一块布袋里。 番薯花他单独抓在手里,他要亲自带走才放心。 边上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更加的感叹。 “这位才子果然是才气斐然,刚才竟然是由感而发,才做了这么一首好诗,实在是厉害。” “没想到咱们万国商会上也有如此书香四溢的时刻,看谁以后还敢说,在商会上只有铜钱臭而没有水墨香。” “真是可惜,我和这样的大才子并不相熟,否则我竟然要上前好好请教一番这做人的道理,这做诗学问。” 在一阵阵感叹声中,他们也渐渐地想要看看楚天玄,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大有要向他学习的意思,甚至有人开始和附近其他的商户购买鲜花,也要附庸风雅一回。 渐渐的人围拢了过来,又有另外一个人靠近了楚天玄。 “大才子,你这话说得确实不错,只是让人看不懂你手里的这朵小东西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珍惜的,便是外面的一株油菜花,也比你手里这好看吧。” 另一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男人,看上去比郑东源年纪要大上不少,头发都竖起来,带着一顶四方冠。 他这话乍一听似乎是为了楚天玄。 可只有楚天玄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是在贬低他什么都不懂,即便是一朵野花也拿来当宝贝。 一群看好戏的人都在边上围着,似乎又对新的热闹感兴趣了起来。 楚天轩笑眯眯的,也不生气,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在你眼里,这朵花确实不值钱,可我却觉得我喜欢的才是值钱的。” 也是在告诉对方,这朵花本身的价值如何不重要。 因为楚天玄碰了他,这朵花才值钱,花是因为人才会有所改变的,而不是人依着花去改变。 “哥,你看他这张嘴,尖牙利嘴,叫人恶心。” 郑东源就像是看到了光似的,两眼一下就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凑近他的好哥哥,委屈的声音在诉说着刚才自己的失败。 郑万历撇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我弟弟平时在家属于管教很少问及学问,相信大才子满腹诗书,不会和一个晚辈计较吧。” 郑万历三言两语就把他弟弟的毛病全部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说是教书先生没把他教好,而没有说他弟弟当初到底是怎么学的,才会把教书先生都给气走了。 也是在道德绑架楚天玄,既然你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人,又有着自己的见解,还比别人年纪大。 那么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晚辈呢? 害不害臊? 这几句话可真是说得非常漂亮。 楚天玄也只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已经有草泥马奔腾而过。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遇到的都是什么神经病呀? “一个人要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毕竟我在家中并没有弟弟。” 楚天玄也非常巧妙的回击,晚辈怎么了? 他又不是我弟弟,你自己家照出问题了,难不成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郑万历脸色不太好看。 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说家教不好,对于家风的评价,越是庞大的家族越是在意,家族里面无论是男是女,都要为一整个家庭的家风负责。 外面如果有了不好的传言。 那么宁愿这个男人或者这个女人,以死谢罪的方式来堵上外面人的嘴,也绝不允许谣言继续外传。 楚天玄正是知道在古代有这样压抑的家庭才这样说他,这就是对方的软肋。 双方吵架的时候,对方的软肋在哪就要往哪个方向蓄力猛击。 这可是吵架能够获得最终胜利的要素之一。 “哼,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请这位大才子拿上你那一朵名不见经传的破烂小花,回去找你的娘子去吧。” 郑万历倒也还有几分本事,即便是这个场面,他能硬生生的撑着自己,就是不肯落这个下风也不肯低头。 边上其他人也开始渐渐地窃窃私语起来。 “大才子都能做出这么好的诗句,怎么偏偏要拿一朵不值钱的花呢?是不是脑子突然一下抽了?” “说不定是鬼上身,拿个牡丹呀,芍药呀,或者是花中君子也好,偏偏要拿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