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身穿一套咖啡色的紧身连衣裙,质地非常好,是路易威登,江一明意识到来者非富即贵。她走到江一明的办公桌前,柔声问道:“请问,您是江队长吗?” “是的,您是?” “我是刘帮帮的妻子沈琼。” 江一明感到奇怪,一个死了丈夫的人怎么会如此平静?他昨天晚上就通知沈琼了,说刘帮帮坠楼而亡,她当时说在黄峰市搞售书宣传,是她写的自传体式的小说,黄峰市在长江市的西边,离省城只有100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可以赶回,但是,她却说自己感冒了,浑身无力,要等天亮之后才启程,好像死了的不是她丈夫,而是陌生人一样。 “沈女士,我带您去看看您丈夫吧?” 沈琼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跟着江一明,来到殡仪馆刑警队专用的冰尸房,江一明走进去,叫管理员打开冰尸柜,刘帮帮开裂的头颅已经被助理法医缝好,把粘附在脸上的脑浆和污血清理干净,所以,刘帮帮看去并不十分可怕。 沈琼看了刘帮帮一眼,微微怔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了平静,眼角里努力挤出一滴泪水,没有一丝痛苦与悲伤,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沈女士,他是您丈夫刘帮帮吗?” “是的。”她点点头,转身走开,似乎不想多看刘帮帮一眼,她接着问:“江队长,我能把我老公的尸体领回去吗?” “不行,我们的法医还没对尸体进行解剖,找出刘帮帮的死因。” “死因?他肯定是被谋杀的。” “为什么?”江一明一震。 “因为他性格非常强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忍让,得罪过不少人,当然也得罪过我,我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他为所欲为,会不择手段搞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特别是女人……”说完,她抽泣起来。 “您认为谁会谋杀他?” “仇人,特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他有女人瘾,就像吸毒者无法自拔,他对女人不是爱,而是摧残,他喜欢在虐待女人中发泄肉欲……”她说不下去了,放声痛哭。 “哦,那你为什么不与他离婚?” “35岁的女人已是残花败柳,甭想再嫁给像他那么有钱的男人,我18岁认识他,经过十年的努力,打败过十几个想和他结婚的女人,终于和他走在一起,我不想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说透了,我是为了他的钱,我知道他是短命的,因为他太纵欲,所以,我一直耐受他的各种折磨,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哈哈哈—”她突然仰天大笑,像疯了一样,脸部扭曲着,狰狞可怕,这是长期被压抑释放出来的狂笑。 笑了一会儿后,她发觉自己很失态,对江一明说:“江队长,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内心真的很痛苦,您没经历过,是无法想象的。” “沈女士,我理解您的痛苦……您认为刘帮帮是他杀,您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他得罪的人太多,被他玩弄过的女人也太多,他很虚伪,会把事情做得很隐秘,要不,他怎么可能当选优秀企业家呢?” 江一明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理,如果刘帮帮不善于伪装,他头上不可能戴上那么多荣誉的光环。 “沈女士,不管怎么说,刘帮帮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他得罪过哪些人,和哪些女人关系暧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