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继续鼓励大家去想。 但是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都不爱穿牛仔装,说牛仔裤很硌身体,他们爱穿宽松的衣服。 “你们村里有谁最爱穿牛仔裤的?”吴江换一种提示方法。 “哦,谢明贵一年到晚都爱穿牛仔装,下地干活就穿破旧的,在家休息就穿新的。”谢增强回答说。 “谢明贵多少岁?现在在家吗?” “应该在家,他比较懒,村民都叫他半脱产干部。” “谢主任,请你打电话把他叫来问话。其他人可以先回家,等你们想到了再给我们打电话。”朱钢叫村干部回家,以免耽搁大家干活。 一会儿,来了一个矮小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劣质的衬衫和牛仔裤,五官特别小,有点像猴子,胡子拉碴的,像个拣垃圾的人,吴江一看就在心里把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这种人10年前怎么穿得起昂贵的金猪牛仔装? “明贵,坐下说话。”谢增强倒了一杯茶给他,叫他不要害怕,这只是一般调查。 “你好,听说你很喜欢穿牛仔装是吗?”吴江问。 “嗯。”他点点头,有点紧张和拘束。 “请问你有没有穿过金猪牛仔装?” “没有,那么贵的衣服我哪里买得起?” “你朋友中有没有人穿这个牌子的牛仔装?” “据我所知,全村没有人穿过金猪牛仔装……哦,不不不,我想起来了,只有史春发穿过这种牛仔装。”他如梦初醒般记起。 “史春发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里?”吴江看着他问。 “他原来是我们村的,现在搬到南坪市去住了,户口也迁移走了,我和他是发小,这人的命真是不能比啊,我在地上,他在天上。”谢明贵感慨万端。 “你能确认他穿过金猪牛仔装吗?是上衣还是裤子?” “一整套,绝对穿过,他经常向我们炫耀,说一套花了1000元买来的,我们只穿几十元的牛仔装,他穿上千元的金猪。” “他做什么生意那么有钱?” “也没做啥子生意,听说跟城里人一起挖祖坟,挖了不少古董,卖了不少钱,所以喜欢买高档商品炫耀,我一点也不羡慕,不一定哪天进牢门呆一辈子呢,万万没想到,他没进牢门,反倒成了城市人,当上了大老板。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别羡慕他,也许以后他会进牢门的……他在南坪干什么?” “开了一个古玩店,满世界飞来飞去,收购古董和文物,然后倒卖出去,从中赚取巨额差价,其实呢,很多都是他伪造的古董,卖给不内行的倒霉蛋。 “他曾经雇佣我帮他做假,把便宜的石头或者瓷器买了,打磨光滑明亮,然后用化学品调制出来各种颜料,用这些颜料喷涂在玉器和瓷器上,放在店里的柜台一摆,转手卖出,少则挣好几百元,多则挣上万元。 “他什么都敢造假,胆大比天大,我看不下去,辞职回家当农民,不至于因为良心不安睡不着觉。”谢明贵娓娓道来,完全进入了角色,没有初到时的拘束。 “请你把他的住址告诉我们。” “这……我这不是出卖朋友吗?” “向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破案线索,我们针给予奖励的。” “真的?好好,我写来给你们,还有他的手机号码……”他从桌子拿走一张报纸,把史春发的住址、店址和手机号码写在空白处,然后把它撕下,递给朱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