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时的相片和现在的相片完全不同,当兵时我才60公斤,现在已经75公斤,整整胖了15公斤,脸也大了四分之一,怎么可以肯定我就是蒙面人?会不会电脑搞错了?” 他抬起头看着江一明,似乎非常意外,江一明知道他是在掩饰自己狂跳的心,这可以从他的微表情中,他根本想不到重案组有这么高超的技术,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把相片拿到武警部队的档案库中去比对。 “好,我们就当电脑可能识别错误,请问2016年12月17日20:21:21时,你在哪里?”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记不得了。”他知道这样回答是最好的,因为他以前经常审讯毒贩,知道怎么对付警察。 “那天是周六,你是怎么过周末的?如果你不说,我们也能从小区的监控视频中找出你是不是在家。或者在别的公共场所。” “周末我一般都呆在家里看书,我最近在读《认识管理》,我读书很慢,当晚应该在书房读这本书。” “有谁能证明?” “我孩子在学校寄宿,家里只有我老婆,所以,我老婆可以证明。” “这个不算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你们是夫妻。” “你们可以调阅工商小区的监控视频,它是最好的证人。” “好的,我们会去调查的,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你暂时不能离开本市,以便配合我们调查。” “嗯,我不会离开的。” 他俩走出陈旺冲的家,来到楼下,江一明打电话小克,叫他带监视组组长黄华对陈旺冲进行24小时监控,绝对不能让他潜逃,又叫吕莹莹对陈旺冲的手机进行跟踪。 江一明和吴江来到河东看守所提审林中石,他们把当时被人跟踪的监控视频播放给他看,并把情况说明,叫他不要带着秘密离开这个世界。 经过他俩长达8小时的耐心劝导,林中石终于承认有个高手胁迫他去杀尤志,因为对方录下了他杀江访华的全部过程,他曾经想把录像抢回来,但是,他不是对方的对手,最终只能屈服。 “你是一个正义的人,怎么可能当他的傀儡?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江一明说不相信这种理由。 “江队就是江队,聪明绝顶!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杀尤志,他和我是同一阵线的人,所以,我这辈子唯一对他心怀愧疚,这只能等我到九泉之下向他忏悔了,对方要挟我: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先把我父亲杀掉,然后把录像寄给你们,再去杀尤志……” “你不是孤儿吗?怎么找到父亲了?” “是我恩师和顾院长经过百转千回才帮我找到父亲的,我父亲和我母亲相爱,我母亲的父母不同意,我母亲和我父亲私奔到省城,生下我之后,我母亲吃了不苦,逃回她父母的家里去了,我父亲无法把我养大,把我放在林芳孤儿院门口,远远地站在孤儿院门口观望。 “直到顾院长把我抱回孤儿院,我父亲才离开,后来,我父亲一直靠打工过日子,但是,他经常去孤儿院偷看我,知道我的生活得不错,顾院长非常疼爱我,就放心了。 “后来,我父亲被骗到黑煤矿当工人,有一次,他和几个工友被塌方的煤矿砸中,我父亲的大腿被砸断,在矿洞里埋了18小时,才被人救出来,送到医院治疗,医生说他大腿已经坏死,只能截肢。 “后来,山西省大同市政府出资把我父亲送回长江,长江市政府又把他送到养老院,他是一个残疾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钱,原本倔强的性格被生活磨得毫无棱角,他在养老院里,只能任人欺负,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忍不住放声痛哭。 “后来,在我和我恩师的资助下,把送到条件较好的红星养老院,他的情况才有所改善。他经常跟我讲他如何被各种人欺凌,这让我无比心痛,仇恨在我心里悄悄种下了种子,我觉得这世道非常不公平,不管哪个朝代,哪个种社会,弱肉强食是铁的规律。 “因此,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我立志当个侠客,打抱不平,替天行道,哪怕有一天被送上断头台,我绝不后悔。于是,我开始寻找各种有恶劣行径的罪人,把他干掉,让世界少一个恶人,最少有几十人受益,因为恶人一辈子不可能只干一件坏事。 “不知为什么对方知道我父亲住在红星养老院,这让我非常震惊,我不想娶妻生子,因为我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给妻子和孩子带来痛苦。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父亲,凭对方的能力和势力,完全可以把我父亲折磨致死,所以,我只能向他妥协……唉……”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仿佛把所有重担都卸下了。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完全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而且他武功高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恨自己学武不精,否则,他早已成为了我的刀下鬼!” “你放心吧,我们会把你父亲保护得好好的,他叫什么名字?” “名叫林同田,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老人,心柔软得像棉花。这也许正合了那句话:心善被人欺。” “不,还有一句话:好人有好报……你还记住他的声音吗?”江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