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明听出了对方是一个年轻人,他的脾气有点大,像个小霸王,这种人不是狂妄自大的小混混,便是生活得极度郁闷的人,不可能是80岁的成进。可是,他为什么要用成进的身份证购买SIM卡呢? 也许他是沈婷婷的一颗棋子,沈婷婷让他去操纵张进发,出事之后,沈婷婷躲在背后,只要“成进”没有出卖她,她就可以自由一辈子。 江一明想再试一次,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把他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如果刚才他拨打对方的手机时,正好有人打电话给“成进”,也会出现正在通话中的现象。江一明又重拨一次,结果还是通话中。 江一明叫管义道对“成进”的手机进行定位,管义道点点头,在电脑操作起来,他很快就把手机的位置定下来:“江队,这部手机位置是在良村抗倭大街村委会附近,目前的定位系统只能精确到5米左右。” “这已经够了,谢谢你!”江一明拍拍他的肩膀,他不仅仅对他表示感谢,还对他的赞赏,因为他还不到26岁,就坐到高级工程师的位子上,可见他是多么厉害!IT行业不像别的行业,绝对不能排资论辈。 江一明和周挺离开移动公司,开车去北市找沈婷婷,必须给她一点压力,否则,她可以随便撒谎,如果她再不配合,就把她关进拘留所。因为她说谎,浪费国家资源,欺骗执法人员,是可以拘留她的。 江一明叫上温小柔,方便行事。比如说:在把沈婷婷带回来的路上,她要求上厕所,就不能由男性警察带去,应该由女警带去,一个男警察守在女厕所的隔间旁边会吓跑所有上厕所的女性。 他们再次出现在沈婷婷面前,而还多了一个女警,让沈婷婷微微吃惊,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多带一个女警前来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是有底的。她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之外,喜欢看法律方面的书,因为她的小叔早年死在监狱里,给她的刺激比较大。 那时她还很小,应该是1998年,她爷爷接到了北市第一监狱的通知书,说他的二儿子在服刑期间去河边游泳淹死了。她爷爷觉得她小叔不是死于溺死,他请求法医尸检,但是当地政府和司法局都不同意,强行把她小叔的尸体拉去火化,她爷爷一直上访,直到含恨死去,依然没有任何结果。所以,她对中国的刑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江一明已经了解到沈婷婷很懂法律,所以,他认为越是这种人,越懂得钻法律的空子,尤其她小叔冤死这个案子对她刺激很大,她会认为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可以大白于天下。所以,她会铤而走险,操控张进发替她杀人,最高明的就是:一旦谋杀成功,嫌疑人自然死亡,证据自然消失——这是最让刑警头疼的事。 沈婷婷虽然感到压力来了,但是她依然微笑着接待他们,双方坐下之后,沈婷婷先开口:“江队,你们是不是找到新线索了?” “对,新线索就是你对我们说谎了,你是知道说谎的结果的。”江一明没有笑,而是严肃地看着她。 “我没有说谎。” “还要强辩?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你说谎,我们就不会再来了。你上次说你从来没有去过良村,可是我们去移动查你的手机通话记录,这三个月来,你在良村拨打所谓成进的手机19次,他打给你8次,说说吧,他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沈婷婷脸一下子红了,额头渗出细汗,手在微微发抖,看了江一明一眼,发觉他的表情已经从严肃变成严厉,她赶紧低下头在思考对策。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曾经在良村打过电话的?”看来她对IT科技一无所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市有无数个通讯基站,良村附近就有一个基站,只要从基站信号覆盖范围内拨打出去的手机,基站都有记录,说说吧,你在良村给谁打电话?” 她沉默着,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坦白,没坦白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坦白了又会是怎么样? “你是给张进发打电话,约他在哪里见面,密谋如何毒杀伍云荣和冯尔薇吧?”江一明进一步给她压力,他要把握机会,把她犹豫不决的心思扳到他这边来。 “不不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进发,我是给……给陈伟打电话。”她觉得说认识陈伟比认识张进发的结果好很多。 “陈伟?为什么他在移动公司登记的身份证是成进的?成进又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成进是谁,也许是陈伟利用他朋友成进的身份证吧,因为陈伟不是本地人。” “那么,是你指使陈伟教唆张进发毒杀伍云荣和冯尔薇吧?” “不,我怎么可能杀伍云荣?我哪怕自杀,也舍不得杀他,他是我的至爱,如果他会和我一起殉情,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一起走进天堂!”泪水从她迷人的眼睛溢出,忽然一跃,冲出眼眶,掉落在她的膝盖上。 “你和陈伟是什么关系?” “只是一般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因为俩人聊得来,我们便经常打电话……” “胡说八道!你每次打电话都要跑到良村去吗?”江一明生气了,他明白她不肯说实话。 “听我说完好吗?他是上夜班的,我晚上经常去良村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