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就是弄清他为什么会溺亡?为什么深夜要去红杉镇?而且连电话也不打给她,让她得知他的去向?许多谜团在她心里纠缠着。 “车法医,你有没有对王前飞的尸体进行检查?”曲歌问车枫山。 “我有对尸体表面进行初步检查,尸斑和尸僵已经形成,溺死的尸体由于毛细血管受冷水刺激发生收缩,加之尸体在水中浮动翻转,所以,尸斑常常出现得较慢,而且比较弱。死者的食道内有食物的反流,手里有淤泥和水藻。溺死属于窒息性死亡,所以新鲜尸体有一般窒息征象,即全身血液不凝固;睑结膜、黏膜、浆膜瘀点性出血。这都说明死者是生前溺亡,而非死后抛尸。” “能判断出大概的死亡时间吗?” “收尸员把尸体送来的时间是今早8:40,我立即对尸体进行观察,从尸斑深浅和尸僵的软硬度来判断,死者死于昨天23点到24点之间。” “有没有外伤?” “没有外伤,可以排除与人搏斗被人推下水的可能。” “我们假设……这只是假设,你不要当真……死者是站在湖边拉尿被人从背后推下水,这能查出来吗?” “这不可能查得出来,因为凶手的手掌印不可能留存死者的衣服上,也不可能在尸体背部留下瘀痕。我觉得这是一起意外落水事件,不太可能是刑事案件。”车枫山长得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皙,很斯文的样子。 这时裴澜走到曲歌面前,轻声问:“曲警官,请你再陪我去一趟市局刑警队好吗?” “我们这里就是刑警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安队反映呀。”车枫山抢过话题。 “对不起,我更信任市局的1号重案组,我经常关注他们的微信公众号,知道他们屡破奇案、难案、冷案,甚至死案。他们在我心中是至高无上的。”裴澜悲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这我就无话可说了。”车枫山说完就走开了。 “裴女士,我先打电话给江队,看看有没有在办公室,如果他在的话,我就带你去。”曲歌说完就掏出手机给江一明打电话,他打的是江一明办公室的座机,电话通了几秒之后,被江一明接通了。 曲歌言简意赅地把情况说了一下。江一明叫曲歌带裴澜去他办公室,见面之后再具体交谈。曲歌挂断电话之后,开车送裴澜到市局刑警队,来到江一明的办公室。江一明招呼他俩坐下说。 江一明先叫曲歌把王前飞溺死的过程详细地说一遍,于是曲歌照做了。江一明听了之后,觉得没有可疑之处。因为一个醉酒的人是很容易落水溺死的,全市每年要发生20到40起这种悲剧,其中小学生特别多。 “裴女士,认为有哪些疑点呢?”江一明和风细雨地问。 “一个被尿憋急的男人,怎么可能走到离车子8米外的湖边去拉尿呢?绝大部分人下车就会在路边解决,深夜12点又没有人看,也没有车辆经过,我老公不可能舍近求远,踉跄地走到湖边去拉尿。” “你的想法是比较对的,但是,也有另外,比如湖里有人打鱼,王前飞有可能为了边看打鱼边拉尿,所以才会走到湖边去。当然,可能有别的原因。总之,不能断定王前飞不会去湖边拉尿。”江一明说。 “可是我认为我老公不会那样做。他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人,比如他连内裤都不穿,裸睡成习惯;为了简单,他几乎推掉所有社交。所以,我认为他不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也不可能深更半夜打车去红杉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老公是他杀!求求你了,江队,你帮忙立案侦查吧。”她含泪地望着江一明,神情楚楚的。 “既然你提出疑点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如果让我们介入,首先要解剖王前飞的尸体,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只要能将凶手抓捕归案,我倾家荡产都愿意。不,哪怕拿我的命换他的命都可以1 “好吧,你先回去,我会派人去调查。如果有更大的疑点,我们再立案侦查,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敷衍了事。不过,在我们没有查出结果之前,你千万不要单独去查,这可能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 她感激地点点头,和曲歌走出去。 江一明打电话给安逸田,把情况说清,安逸田十分配合,他同意市局刑警队把尸体拉走,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派人把王前飞的尸体送到市局的法医中心。江一明说如果能把尸体送来更好。 下午两点钟之后,安逸田就派人把王前飞的尸体送到市局的法医中心,江一明要求罗进马上对尸体进行解剖。随后又吩咐吴江和小克去找管佛了解情况。虽然曲歌已经对管佛进行了询问,并做了笔录,但是,笔录不够详细和专业。 吴江和小克去找管佛,重新询问。结果和曲歌的笔录大同小异。没有发现管佛的话有漏洞,但是,管佛的行车记录仪只有录像功能,没有录音功能,所以不能采集到王前飞和管佛的对话。 行车记录仪有两种,一种是只能录像的,这种行车记录仪比较简单,价格也便宜,而且很耐用;另一种行车记录仪既能录像又能录音,价格自然贵一点,也比较容易坏,所以,一般情况下,低档的轿车是使用前者。